萧铭声音很大,他才是沈云初名正言顺的未婚夫,却被沈云初忽略个彻底,心中涌起一种前所未有的恐慌与愤怒。
“菩提寺有贵人在此斋戒,定然经过一番清理,但是难免会有漏网之鱼,既然沈将军将阿初托付给阳,阳定然不能有负故人所托,照顾好她的安全问题。阳为人如何,梁国上下有目共睹,初娘亦是守礼的贵女,难不成殿下还怀疑我们能有什么?”
“孤自然知晓你们不过是师徒的情分。”萧铭的脸色十分难看,即使荀阳与沈云初真有什么不正当关系,他也不能宣之于众。更况且荀阳在梁国有那么高的名望,他若是承认,岂不是会引起梁国百姓的唾骂。
荀阳谈谈挑眉,“殿下尽管放心,后山除却梵色居住的院落,还有一处两出两进的院落,阳的院落与初娘的院落只是相邻而已,并不会住在一处,外加阳要与神僧彻底谈经论佛,并无大碍的。”
“阿弥陀佛,老衲听闻荀少师与晋王殿下莅临荜寺,有失远迎,还望恕罪!”一个年约五十多岁的老和尚急急赶来,一身方丈纱衣,正是菩提寺的主持皎然大师,大师声音洪亮,对着荀阳与萧铭分别行了一礼。
“大师客气了!”萧铭早就恢复成那个性格温和礼贤下士的晋王殿下,唇角含着三分笑意,还了一礼,谦逊的态度摆的熟稔,“孤此番前来定要趁机瞻仰菩提寺风采,沐浴佛光回去,为我梁国子民祈福,多有打扰处,还望大师见谅!”
“晋王殿下言重了,吾皇圣恩浩荡实乃蔽寺的福气。”皎然大师微微一礼,白净的脸上浮出笑意,转头对荀阳道:“少师前来,菩提寺蓬荜生辉啊!”
荀阳素来低调,深居简出的,能来菩提寺的确很难得,外加半年前荀阳曾为菩提寺描绘壁画,对菩提寺有功,因而皎然大师对荀阳更客气些。
“大师客气了,阳不过是如约而至。”荀阳声音轻浅,疏离而客气,虽然他仍旧是温润公子的模样,但是谁都能感知到他拒人以千里之外的距离感,自然不会近他三尺之内。
皎然大师也不觉得自己被怠慢了,反而面露微笑打了句佛偈,“神僧梵色已经在老地方静候少师,只说少师到了可自行前去便可,老衲就不奉陪了,先引晋王殿下去安歇。”
“好!大师勿须顾忌我,我自便就可。”荀阳温润的点点头,再不看别人一眼,当真缓步而去,连一个引路的小沙弥也无。
萧铭眸色微沉,看似皎然大师慢待了荀阳,实则显示出荀阳的高不可攀,竟劳神僧梵色亲自等候。
梵色是梁王朝的传奇,在各国中都有很高的名望。
传闻梵色出生那日,梁王朝天降祥瑞,京中白莲在寒冬腊月全部盛开,到处都弥漫着雪莲花的香气,菩提寺中那位百岁高龄的了然大师,突然破关而出,直奔裴府。他端着御赐金钵虔诚地跪伏膜拜,声称有圣佛乘莲花轮回。了然大师捻着菩提珠高声诵读三遍大悲咒,而后梵色横空出世。
梵色是天纵英才,自幼佛心剔透,三岁能熟读所有经文,九岁幼龄开坛讲经,天下得道高僧皆不如。后来梵色虽然在菩提寺剃度,但是了然大师却不敢收他为徒,只称师弟。了然大师圆寂之后,梵色云游天下,所到之处几乎万人空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