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领头,就有人随后效仿,不一会就走了好几位,大都是紫色清秀的小丫头,都是二等的,想来是知道她嫁入晋王府做正妃无望,却见她很得荀少师的青眼,后来又有临江王府的世子爷,谁料到她如今竟然被传出了克夫命格的流言蜚语,这便断了她们攀龙附凤的前程,因而都选择离开。
在她们眼中,做个王府没有名分的通房丫头,都比嫁给沈府的奴仆来的划算,前者说不定就能飞上枝头封个贵妾,后者生生代代都是家生奴仆,永世不能翻身。
蝼蚁尚且偷生,沈云初倒是不怪她们,捧高踩低是她们的生存法则,若是没有趁着年龄小为自己谋个出路的话,将来也只能在府里随便配个小厮。
“娇娇不喜欢许多人伺候,奴就不在梧桐苑凑热闹了,娇娇如今正是用银子之际,奴家中并不急等着用钱,这半两的赏钱,奴就不领了!”
沈云初抬眼看去,这位婆子穿着打扮比寻常府里的婆子要稍好些,居然开始同情她的钱不够用了,因而连半两银子的赏钱都不要,倒算是个憨实的,但是做戏总要做到位,“阿嫂若是真心不要,云初当真就不礼让了。”
她离开后,又走了几位粗使婆子。
沈云初看看剩下的人,两位粗使婆子是她平日用来责罚别人的,想必与大部分人都有嫌隙了,暂且将梧桐苑当成了避风港,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倒是可以收拢为己用的。况且那两个粗使婆子对她很是折服,是个忠心的。
做杂活的小丫头,仅剩下两个,一位是十岁的模样,还是个稚嫩的小孩子,沈云初的目光定在年龄较大的那位女孩身上,身穿紫色衣裙,文文静静的几乎没什么存在感,且似乎没有出现在她的视线中过,这不免使人讶异,“你叫什么名字,来梧桐苑多久了?”
“回娇娇的话奴叫小饭,来梧桐苑半年了,是打扫院子的粗使丫鬟。”恭谨客气中透着几分亲切,答话倒也乖巧伶俐。
沈云初盯着她的眼睛看,人都说眼睛是心灵的窗户,沈云初看得出她的忠诚与善意,不由得对她亲近了几分,“以后你就是梧桐苑的二等丫鬟,名字唤作紫烟,可好?”
“谢娇娇赐名。”沈府的粗使小丫鬟,都是单字名前加个“小”字,在府里面很没有地位,管家都有发卖她的权力,若是被主子赐名,便是府里面正经的奴仆,从此有了倚靠,倒是可以收归为自己的亲信,但是有了云妆的先例,沈云初到底对谁都存了两分戒备。
沈云初淡淡的眸光扫过众人,“我不管你们本着什么样的缘由决定留下来,但既然还是梧桐苑的人,那就是一家人。但凡我有一口肉,就不会让你们只喝汤,我有一碗粥喝,便不会让你们饿死。若是你们有谁胆敢吃里扒外,就别怪我翻脸无情。”
“奴愿意死忠。”几位奴信誓旦旦,眼中闪着生死追随的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