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却是你陈家行事最好的掩护了!你陈家既然决定要抛下徐州的众多世家,那我糜家也只能自己行动了!没有你陈家,人家同样不会轻看我家大业大的糜家呢!
看来妹夫那边也可以派人活动一番。多一条路总是多一份希望!家里有能力的直系子弟们也应当派出一部分去投奔小妹了!就算有个万一,糜家也不至于完全覆灭!”
华丽的马车摇晃着,载着思绪万千的糜家两兄弟走远。从远处的墙角的yīn影之中两个隐蔽的行人交头接耳一番,迅速的分出一人,向着州牧府的方向奔去。
自从孙策的江南出行后,正在指挥着大军与袁军苦战的曹cāo,终于得到了江南军拒绝再提供援助的消息。虽然从派出了联系摸金校尉的使者之后,曹cāo就知道会有这样的一天。
这本就是生死两端的选择,孙策生,则曹军亡。孙策死则曹军必然能够借势崛起。
夹在中间被两方势力死死的压制着。让曹cāo已经没有了耐心再忍受下去。
在他在思考了许久之后心中的野xìng,让他最终还是选择了冒险。因为一旦成功曹军能在其中得到的利益实在是太大太大。而他在赌从来没有失手过的摸金校尉能最后一次的帮到自己。
但失败的消息还是让曹cāo感到分外的苦涩。许久没有疼过的头风之症,也如添乱般的再次剧烈发作起来。
随着江南军断绝援助的消息来到的还有摸金校尉全体覆灭的消息。这个合作多年,神出鬼没的老伙伴,却没能带给曹cāo想要结果。
他们全都死了,但被刺的目标孙策依旧无恙。只要有孙策坐镇,江南之地依旧平静而稳定。这样也就让曹cāo,趁乱浑水摸鱼的从江南夺取军援的企图落在了空处。
得到消息的曹cāo,在头疼稍减的第一时间,就召来了所有谋士会商应对之法。因为如果不能快速的结束与袁绍的战争,最先支持不住的必然是曹军。
他曹cāo再有指挥水平,能在炎夏之时以青梅止渴。却终究不能让手下所有的将领、士卒们,赤手空拳饿着肚子上阵与袁绍军拼死搏杀吧。
得到主公的紧急召唤不论是程昱、荀还是荀攸等人,都知道事态紧急。几人不论在何处,都是放下手中一切事务,匆匆赶回了鄄城。
众人相见之下,都是脸sè凝重。虽然每个人都对主公暗地对孙策出手,导致局势迅速曹化感到不满。但来的几人都是智者,自然也没有一个人在这样的时候去抱怨什么。
局势已经如此,吵也无用,何况主公所谋虽然是一步险棋′原本却有很大的希望成功。但荀叔侄两人在密语商议之后,却在心中隐隐的对曹cāo的不信任,再次多出了几分疏离之心。
头上还包着止疼去风的药布,曹cāo从后宅里匆匆的赶来,稳稳的坐在了主位之上。仿佛派人刺杀孙策根本就不是他所为一般,毫不在意的扫视了几个心腹谋士。
口气平稳的对众人说道:“诸位都到了,辛苦了!今rì且议一议,如何处置当下的局面?”
场面顿时有些尴尬的冷场,这样的战局。没有了后勤支持,想要让前线的曹军再支撑多久都是十分的困难。更不用说想要反攻·打败袁绍军了。
感到曹cāo几乎微眯的小眼睛的逼视,身为众臣之首的荀只能最先开口:“主公,咱们的军粮本就不多,若是没有了江南的支持。最多只能再支撑过半月!”
听到叔叔已经开口,做为侄儿的荀攸心中明白,于公于私都不能让叔叔说出的话冷场。
立即接了上来:“主公,我军的兵器、箭矢若是简省些,修修补补之下也能捱过些rì子。不过没有粮草,大军终究是不能坚持太久。所以我军如今只有三条路可走!”
曹cāo总算是感到舒心了一些:“公达果然不愧为我军谋主,既然还有三条路!且说来听听·大家一起参详一番!总要让我军选出一条最好的路来!”
“主公过誉了!属下以为第一条路,我军派人向江南军道歉,并做好投靠江南军的准备。只要他们愿意原谅我军先前的失误·那一切都不会是问题?”
“啊!咝!投降?”荀攸的第一条路,不但让曹cāo的脸sè瞬间变得如墨一般yīn沉。似乎又有一波激烈的头疼袭来,让曹cāo猛然用拳头在自己的头颅上重重的击了一下。
嘴里更是痛嘶一声,这荀攸简直是在曹cāo心中的伤口上撒盐一般。让曹cāo的心中升起了滔天的怒火。不想让属下们看到自己的痛苦脸sè,愤怒的曹cāo几乎将整个头趴在了桌案之上。
担心主公会在一怒之下杀了荀攸泄愤,老成持重的程昱连忙向荀攸打了个眼sè。
“咳咳!公达此计不妥,若是投降他人,主公早就投降了。再说一旦投降之后·我军还有何自主的权利!不论是投袁绍还是孙策·咱们都不会有好下场。
你莫忘记了,江南军可是不许任何州牧大人指挥军队的。到时他若是想打想杀·那咱们岂不是如那砧板上的鱼肉一般,只能任其宰割了吗?不妥·此计实在不妥!”
自己最想要实行的计划被程昱这位元老反对了,心中最忠心于皇上的荀攸正想要与他解释争辩一番。却看到了叔叔微微的摇头示意,再看看几乎气得趴下的主公。只能是暗自叹息。
“此为第一计,也是上计!既然主公以为不妥,那就走第二条路。就是全军撤出战斗,放弃如今已是人烟稀少,田地一片荒芜的兖州,我家全体向徐州撤退。
撤到徐州之后,除了必须的防御部队。
所有的士卒百姓都加入屯田,利用徐州肥沃的土地全力生产粮草。待有了足够的积蓄之后,再率大军打回兖州!”
这缓缓说出的第二条路,却将曹cāo气得猛然抬起头来,一双小眼睛几乎瞪圆了。死死的盯着脸sè依旧平静的荀攸。他几乎以为自己面对的就是一个想要将自己活活气死的敌人。
“居然想要让本官放弃兖州,这混帐东西难道不知道这兖州,才是本官的根本吗?若是本官连名义上的治地也放弃了,那如何向将士们交代?惨败的将士们难道还有再打回来的信心吗?
若不是知道他们叔侄的忠心,本官真会以为他是袁本初所派来内应了!哦,啊!”
头颅里的痛苦再次剧烈的涌动,让一代枭雄曹cāo的面皮都痉挛的抽搐起来。
但瞪着眼看了半晌,却感觉到荀攸丝毫不担心自己的生命处于极端的危险中一般,平静的回望着自己的眼睛,曹cāo终于收回了自己冰冻的眼神。
强忍着心中要杀人的怒火,再扫视了一眼表情各异的众位谋士们。有些沙哑的声音低声喝道:“你,你!啊!公达,先说说你的第三条路!”
“哦!是,主公!这第三条路,就是集中全军的粮草兵甲器械,鼓舞全军的士卒们,必须置之死地而后生!在十rì之内与袁绍军进行决战!并在决战开始后五rì之内,击溃或消灭袁军!”
程昱终于开始愤怒,脸sè有些涨红的叫道:“啊!你这是我军放弃防守,与数倍与我军的袁绍军决战?这,这不是让全军将士们去送死吗?公达你,你今rì的计谋可是大失水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