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静回答道。
“正厅级的干部嘛,还是个代理的,不至于你这么紧张吧?”陈曦言有些不以为意道。
“关键这个代市长才二十岁。”陈静看了父亲一眼,对他说道。
“什么?!这怎么可能?!”陈曦言听了,顿时错愕道。
就在年初的时候,zhōng yāng才推出了一个党员干部任用试行条例之类的东西,比较明确地提出了要严格管理干部的要求,一级到一级之间的差别是很清楚的,不够条件的坚决不能提拔,除非是又特别特殊的原因。
自从这个试行条例推出之后,像以前那种破格提拔的现象就很少了,至少是在在副处级以上干部中,想要获得破格提拔的可能xìng几乎就微乎其微。
而女儿陈静所说的这个年轻人,二十岁就能成为地级市的代市长,正厅级的干部,这怎么可能办得到呢?
如果说他是三十岁,倒是还有这个可能的。
因此陈曦言听了女儿陈静的话之后,就有一种完全不可能的感觉。
“他是叶子平的儿子。”陈静又说了一句。
“难怪了,老子英雄儿好汉……”陈曦言听了,顿时说了这么一句,倒是话音儿听着有些怪怪的,显然有些不屑的样子。
“就知道老爸你会这么说。”陈静似乎是yīn谋得逞,呵呵地笑了起来。
“怎么,难道不是?”陈曦言听了,顿时觉得女儿是话里有话。
“这是我今天采访他,整理出来的材料,你看一看就知道了,这人确实不一般,我都怀疑他的脑子是怎么长的?”陈静跑回书房去,拿了自己刚刚整理好的资料,递给了父亲。
陈曦言算得上是业内人士了,而且是经济学院的专家级教授,带出了很多有名气的学生,在国内经济界也算是一方名人,看女儿整理的这些资料,自然就没有什么压力,他也想看看这个二十岁的年轻代市长,究竟能说出什么惊人之语来?
于是陈曦言就戴上了老花镜,然后拿着女儿刚刚写出来的东西,开始审视起来。
“zhèng fǔ难以直接代理经营众多的国有企业,由于国有企业数量众多,国家难以代理经营管理,只好将该职能交由给公务员具体履行。”陈曦言念道“公务员处于行政系统环境之中,习惯于按照行政化的行为规则行事,难以形成符合市场经济规律所要求的激励约束机制。而公务员与企业家不同之处在于,公务员无须为自己的选择承担任何责任,而企业家如果错误决策导致企业亏损或倒闭就会失业。公务员的职位安排与企业经营业绩没有任何关系。因此由公务员代理经营管理国有企业,难以在全社会范围内实现国有资产保值增值的目标。”
陈曦言念到这里,就点头说道“嗯,思路是清晰的,看得也准,一句话,说到根子上面了,倒是难得。”
事实上,对于叶开的说法,陈曦言是赞同的。
国家不可能亲自经营企业,所以必须将经营权委托给zhèng fǔ官员,再由zhèng fǔ官员作为国家的代理人经营管理企业。
这样一来,国有企业被国家变成了类似于国家机关的机构,其职责不是在生产经营中盈利,而是完成国家下达的指令和计划,因此生产某种产品是否具有市场前景就不是企业要考虑的事情。
因为如果企业盈利,则应当上缴国家,以供国家在不同企业之间进行调剂。
如果亏损,则国家自然会想办法弥补亏损,无须企业cāo心。
“国有企业既无须为企业能否营利而激烈竞争,这样企业就丧失了生产经营的积极xìng和主动xìng。”陈曦言念道“至于国有企业的职工,既没有失业的危险,也没有获利的可能,工作量的多少和职工工资没有联系,而且对于企业的生产经营也几乎没有发言权,国有企业因此而丧失了生机。”
“在市场经济体制下,资源的配置基本上通过市场加以进行。”
“一个企业的产品或服务能否被市场接受,决定了一个企业能否生存下去,决定了企业能否获得足够多的社会和自然资源,因此企业必须以市场为导向决定自己的生产、经营、服务策略,吸引消费者的注意,吸引资金、人才、原料等资源向该企业流动。”
“只有通过国有企业改制,才可以激活国有企业长期沉寂的积极xìng、主动xìng和创造xìng,而充满活力和拥有主动权的企业将有力地促进市场经济体制的完善与发展。”
“……”
看完了陈静整理出来的,叶开的谈话之后,陈曦言过了良久,才叹了口气道“一语中的,此人大才!”(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