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大早,就可以看到厂子方面的各种准备全部就位,电视台什么的也都到了,省委书记安清元甚至也赶了过来,这倒是意外之喜。
毕竟作为中委的省委一号人物,安清元的到来,也标志着雁南省里面对于这件事情的支持态度,为凌钢的改制工作,表示出了有力的支持。
有了叶开在酒宴上的一声“滚”字,凌钢的改制启东仪式,就变得顺利多了。
这种事情呢,流传的是很快的,不但是京城里面过来的司长、处长们都听说了,就连雁南省委的安清元书记也听说了,还特地向齐羽声问起了这件事情。
“怎么说呢,只有真正的太子,才压得住这些眼高于顶的京官儿吧?”齐羽声是这么回答的。
“唔,不管怎么说,这对于我们雁南省还是有好处的,至少这回办事儿没有那么多的麻烦了。”安清元书记听了齐羽声的话后,就点了点头道,不过脸上却深有忧sè。
叶开不怕得罪人,这是明/ 摆着的事情,但是雁南省可不一样,毕竟今后跑部委的rì子还有很多,谁知道这些人会不会怀恨于心,拿叶开没有办法,就把矛头转到雁南省的头上来?
若是那样的话,可就真的受了池鱼之殃了。
“安书记也不需要太担心,京官儿的流动xìng也是比较大的,铁打的营盘流水的兵。”齐羽声就安慰道,“当我们再去京城的时候,还不知道接待我们的人,是不是这些人了呢,再说,虽然分税制改革可能会影响到地方经济收入,但是我们也不能被人卡着脖子等着上面发救济下来,先把自己的事情给搞好,开源节流,这才是正道。”
“你能这么想,我是很欣慰的。”安清元听了,就点了点头,表示了赞许,“现在很多同志对于分税制改革心里抵触,看法比较悲观,要我看的话,人只有在压力之下,才会有动力去做一些事情,表面上看只是一个zhōng yāng和地方收入分配的问题,但是仔细研究起来,这未尝不是zhōng yāng在逼着地方上发挥潜能,发展经济呢。”
“安书记说得对,您看问题就是要高明。”齐羽声听了,也不得不称赞安清元一句,因为从这方面来分析的话,安清元的话未必就是胡乱猜测。
“当然了,上面的钱也不能不要。”安清元笑着说道,“驻京办的工作,我看还是要好好加强的,搞清楚zhōng yāng的投资方向,为地方上争取项目和资金,这些工作同样非常重要,总不能让原本属于我们的那部分钱,跑到别人的口袋里面,变成了别人的发展资金吧?”
“是的,这事儿断不能忍,我们雁南省也是经济欠发达地区,没有理由拿了我们的钱,去扶持经济发达地区,这是劫贫济富。”齐羽声听了,点头表示道。
“这一次的凌钢改制,你们的决心很大。”安清元沉吟了一阵子,就问齐羽声道,“你是凌城市走上来的干部,对于这件事情,你的真实想法是什么,我想要听一听。”
虽然说凌钢改制是国.务.院批准并大力推动的一项重点工作,但是将优质国企进行改制,确实是冒了很大的风险的,作为地方领导,事实上大多数人都不主张对凌钢动手。
这个道理也是比较容易理解的,毕竟原本凌钢的盈利能力是很强的,在这样的环境中,居然都有一年四、五个亿的利润,算是相当难得的佳绩。
可是你改制之后,也能够保证这个数字吗?这是一个未知数。
当官的人,心里面的想法跟企业方面是不大一样的,他们要的是政绩,是数字,是每年都能够稳定增长的数字,以便能够让自己的执政得到上级的肯定认同。
对于企业具体是怎么经营的,他们也无意插手。
但是,如果企业的经营体制发生了重大的改变,甚至可能对经营方式和收入毛利造成比较大的影响时,地方官肯定就坐不住了,因为这么大的动作,很有可能会影响到他们的政绩的。
万一改制之后,企业的毛利突然出现了下降,哪怕只是收入少了一个亿,这样的数据体现在地方官的政绩上面,也是很大的一个漏洞,这个窟窿体现在纸面上,那就是地方官治理不力了。
所以,为了自己的政绩突出,面子好看,大部分地方官们,都是不希望自己的辖区之内的企业胡乱改制的,因为那么做的风险太大了,有可能会得不偿失。
只从省委安清元书记的郑重表情,就可以看得出来,他对于凌钢改制这件事情,同样抱有很大的忧虑,只是上面的决定既然已经下来了,他也只有认真贯彻落实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