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海生想到这个心里面就有点儿郁闷,按说他的手下们也不是不明事理的人,怎么就突然办了这样的糊涂事儿呢?你们真当人家一个中委就是任由别人揉捏的软柿子?
“不是我们的人抓的,他们是被移交过来的。”……六副局长立刻就给他解释道。
“不是我们的人,那是什么地方的警方?”听了这句话,云海生的心里面稍微安稳了一些。
既然不是京城市局的人出手,那么这事儿就不能算到自己的头上来,到时候见了何钢容也好说话,只是他心里面有点儿好奇,究竟是谁在捋虎须呢?
“事情是这样的心副局长将今晚发生的事情,仔细地向云海生解释了一番,然后说道,“对方出示的证件,是属于中警局系统的,留下来的资料也很齐全,我看这事儿不大好处理啊,所以得第一时间来请示一下云老大你。”
“噬,这事儿,怎么又跟中警局的人扯上关系了……”云海生听了之后,不由得有些头疼了起来。
京城里面的这帮子公子衙内们,平时没事儿就喜欢惹是生非,一旦出了问题,却又一个个地拼爹或者坑爹,市局这边儿也很难真的下手处理,除非是对方的问题太严重,压不下来,才会被认真法办。
这些领导干部们的子弟,最是麻烦。
虽然说也有大义灭亲铁面无私的干部,可是在亲情的面前,大多数情况下,律法和正义什么的都要靠边儿站,就算是当时迫于无奈,被逼着做出了心不甘情不愿的选择,但走到了事后,耿耿于怀的人也是相当多的。
对于这些人的心思,云海生是非常了解的,因为在当年严打的时候,他就办过许多领导干部子弟的案子,虽然说当时大家都表示尊重法律,要严惩犯罪,但是私底下的交易活动就太多了。
甚至也有那避无可避,不得不忍痛做出了丢车保帅举动的领导们,事后向办案的工作人员做出报复的事情,这些都不是什么稀罕事儿。
所以自古以来,就有“刑不上大夫札不下庶人……”的规矩,也有“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的说法。
但是从根本上来讲,前一句是反映现实生活的真实存在,而后一句只是统治者糊弄老百姓的故作姿态。
从心底上来说,云海生并不愿意因为一点儿事情,就给自己惹来麻烦,去得罪身为中委的何钢容,要知道他虽然是京城的市委常委,副省部级的干部,可他连个候补中委都不是,怎么跟人家正部级的中委何钢容来比呢?如果是在一般情况下,这样的案子,只要是没有出了人命,那么他直接就打回去了,根本就不需要理睬,不就是风月场所的争风吃醋吗,又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何必占用宝贵的警务资源呢?
但是现在不一样啊,中警局的人插手,那就说明这个案子里面所涉及到的人物,肯定也有不同寻常的身份,这是云海生最担心的一点。
怕就是怕,何钢容的儿子自己得罪了什么人,他自己都不清楚,所以才会遇到这种麻烦事儿,要知道中警局的人一向都非常守规矩,很少仗着自己的独特身份去欺负人。
他们出手了,就说明这里面一定会有不得不出手的理由。
“真是头疼啊心想到这里,云海生不得不揉了揉自己的额角,大伤脑筋。
中警局固然不好惹,但是何钢容也不是软柿子,可以任人随便揉捏呀。
“怎么了,老云?”旁边儿的一位酒友见了,就有些好奇地询问道。
“遇上大麻烦了。”这事儿不是什么需要保密的事情,云海生就将事情的经过大体上讲了一下,然后又说道,“京城的事情一向是比较复杂,看似一件小案子,背后不知道会牵扯出来多少大人物呢。”
“你这个也不要抱怨,若非如此,这个副省部级的位置,怎么能够落到你的头上?”旁边儿的那位酒友就哈哈大笑起来。
“我这里都急得要马踩车了,你那里还有心思在笑话我,损友是啥你是啥!”云海生顿时有些郁闷地说道。
云海生的心里面很清楚,这事儿必须尽早解决掉,否则的话,一旦何钢容得知了这边儿的情形,他必然会出手,到了那个时候,自己这边儿可就陷入被动了。
可是,要怎么样才能够处理好两边儿的关系,做到两不得罪呢?这真不好说啊。
“其实,这这事儿也好办。”那位酒友笑了一阵子后,就对云海生正容说道。
“哦?说来听听。”云海生皱着眉头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