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周末的话,妖精女儿红腾一下从床上坐起来,饶是她平时涵养再好,那双溢满秋水的大眼睛也闪过一丝冷厉。
不过,这种冷厉只坚持了一个呼吸的功夫,因为周末那笑得近乎淳朴的表情让女儿红提不起生气的兴趣。
“你进来!”女儿红站在床边,下意识地理了下之前被周末抓得起褶皱的黑色衬衣,然后指了指大床,不温不火地说,“我保证不打你!”
“我信你一次。”周末暗自给自己打了气,心说,怕个毛,不就是个女人嘛,要是敢动粗,老子再把她压在床上打屁鼓就是了。
当下,周末缩头缩脑地抬脚进了房间。
女儿红自始至终都站在床边,她双手抱胸,如同局外人一样看一步一步朝自己走来的周末。
周末看似走的是外八字的螃蟹步,实际上他走得很小心,唯恐女儿红一个想不通发难,所以,他一边走,一边死死盯着女儿红。他心想,不管女儿红的速度有多快,只要他注意安{ 全,在女儿红动手之前就逃跑,也未必能让女儿红捡了便宜。
“啊哟……”就在两人距离差不多五步的时候,本来双手抱胸的女儿红突然惊呼一声,右手随即按住自己的胸脯,正好是被李山海扔出的鹅卵石砸中的地方,女儿红很意外地用了最撒娇的嗲声,“我的胸口好疼哦!”
“怎么了?”见女儿红用手摸的正好是那个隆起的地方,周末心中一突,该不会是自己之前太用力了吧,可我当时没摸过那里啊,难道这妖精有意勾搭我?这样一想,周末就激动了,几乎是一个箭步冲到了女儿红的面前,“是不是我之前把你抓疼了?来,我再帮你摸摸……”
“嘿嘿!”周末的手刚伸向女儿红,女儿红就笑了,笑得比周末平时奸笑的时候还狡黠的那种,“坏蛋,让你试试过肩摔!”
“……”周末下意识地想要把手缩回来,但是,迟了,女儿红的手就好像游蛇一样,一下子就缠上他试图去摸女儿红胸脯的手臂。
拧腰,转身!
再然后,周末被女儿红举过头顶。
嘭!
一声沉闷的响动,可怜的周末被摔出去了,好在,是摔在大床上,不过,这也足够周末疼得泪流满面了,他怎么也不会想到,在花败楼那里吃够了苦头的过肩摔,竟然还能被女儿红用出来,而且,女儿红是女人好不好,怎么可能有这么强悍的武力值?最让周末无语的是,女儿红使的过肩摔分明要比花败楼使出来的还要厉害。
当初周末和花败楼生死斗,周末在紧要关头施展铁砂掌,一举破解了花败楼的杀招过肩摔,在刚才女儿红对周末施展过肩摔的时候,周末也想过用过肩摔,但是,他最终放弃了,不是因为他怜香惜玉,而是他刚把手抬起来准备用铁砂掌的时候,女儿红的另一只手若有若无地在他的裤裆上摩擦了一下,也就是说,如果周末当时真的施展铁砂掌,那么,现在小周末估计就没了。
仰躺在床上,顾不得自己的骨头都快散架了,周末暗暗吃惊,他曾为自己能够练成传说中的内劲而沾沾自喜,但是,女儿红的手抚过他裤裆的时候,他才意识到,女儿红也有内劲,而且,内劲的修为,比周末高了太多太多。
女儿红被人称为女妖精,真的就是一个妖精。
“别装死,给我滚下床来,我可不想自己的床上留下臭男人的味道。”女儿红施展了过肩摔后,脸不红气不喘的,不过,很明显她的心情好了很多,和周末说话的时候虽然依旧是一副古井无波的表情,但是,那眼眸中扑簌簌的,分明是得意和高兴。
仰躺在床上的周末觉得这世道没天理,一个女人怎么可能厉害到这种地步?周末暗自庆幸,幸好到目前为止和女儿红没有直接的利益冲突,幸好他把自己卖给了女儿红,要不然,如果摊上这么一个妖精般的敌人,周末估计已经死了好几回了。
“我不起!”周末说这话的时候颇有几分小弟弟向大姐姐撒娇的味道,“是你把我摔在床上的,我现在疼得骨头都散了,起不来。”
“无所谓,我正好要喝点酒,你可以躺一下,等我喝好酒了你如果还没起床的话,我就把你的筋给挑了。”女儿红无所谓地眨巴了一下眼睛,秋水中,透着几分难掩的俏皮,这样的女儿红,看上去虽然古怪,但是,无疑是最动人的。
妖精女儿红是个酒鬼,这一点,光从她吃饭之前要先喝一瓶最高度的二锅头来解渴就可以看得出来。在女儿红的身边,总是能随处看到各种各样的白酒,但是,让周末想不通的是,这个女酒鬼这么爱喝酒,身上怎么就没有一点酒味呢?
独自坐在阳台边的躺椅上,女儿红也不知道从哪拿出来的酒,酒是用葫芦装的,有拳头那么大,女儿红这样的小手拿着,显然有些大了,但是,从周末仰躺在床上的那个角度看过去,总觉得这个比女儿红的小手大一个号的酒葫芦是那么相称,如同这个酒葫芦是专门为她量身打造的一样。
此时的女儿红喝酒,再不似之前喝二锅头那般生猛,而是一小口一小口的抿,就好像那酒葫芦中的是玉液琼浆,只有这么小口小口的喝才不会浪费,只有这么细嚼慢咽才能体会到这美酒的滋味。
今夜是十五,明月当空,窗帘没拉下来,所以,女儿红喝酒的时候,身后就是一轮明月,淡白色的月光被白炽灯的灯光照射后,看起来是那么微不足道,但是,在周末的眼里,这月光无疑是最亮的,比白炽灯的灯光还要明媚照人,或许,是因为女儿红的脸颊太动人,把月光的柔美衬托出来了吧!
因为女儿红独自一个人喝酒,所以,房间里显得静悄悄的,这种极致的静美,周末都不舍得去破坏。
“你那个酒葫芦,我看着很眼熟。”但是,女儿红手中的酒葫芦太耀眼了,周末最后还是没忍住说话。
他的话,打破了这宁静的美。
在周末说话的同时,女儿红的目光落在她手中的酒葫芦上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