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侯渊久经沙场,但是也从来没有遇到过这样的情况。对方那莫名的机械突然喷出火油,在随后的火箭的协助下,即将登陆作战的士卒措手不及,一时间倒有一半以上,都被这突如其来的烈火给引燃了。身上的衣服,脚下的排筏,还有头上的毛发,所有能够烧的东西都被引燃了,嗷嗷惨叫着,翻滚着落下河里,想要寻觅一线生机。但是秋rì那冰凉的河水,以及身上那沉重的盔甲,让他们这样的举动与送死无异。一时间惨叫连连,余者大骇,不得不立即调头,第一批渡河的大约500名士卒,最后逃回来的不过百余人,其余的都已经领了便当。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夏侯渊几乎快抓狂了,但是没有人能够回答他。事实上说穿也没什么,马谡所携带的,不过是几架在后世看来,极其普通的乡间救火所用的水龙而已。这些东西马谡前世在乡下的时候,也曾经见过一次,基本上是铁和木头制造的外壳,利用杠杆产生气压进行喷水,乃是乡间救火所用的大杀器。而之所以会被{马谡鼓捣出来,也纯粹是出于一个偶然的机会。
去年冬天有一次夜里南郑失火,波及了城东数十户民宅。马谡惊醒之后前去查看,却发现几乎所有的人,都是扛着水桶水盆去救火。马谡大感意外之余,后来通过各个渠道,才得知这个时代救火压根就没有什么机械装备,全靠人肩挑手拧。马谡郁闷之余。就利用闲暇的时间召集工匠,按照前世记得的式样,打造了几架水龙车,经过试验之后发现效果着实不错。因此也就得到了大力的推广。
唯一可惜的是,由于这个时代的制造技术比较粗糙,因此这种水龙虽然能够喷水,但是毕竟是shè程有限。马谡原本想把它改造成攻城的器具,自己可以用它把火油shè上城头,然后点燃就万事大吉了。但是反复的实验证明,这种自己制造的半吊子水龙,shè出的水柱的高度撑死了也就五六米。相当于这个时代最矮小的城墙,拿他来攻城简直就是开玩笑,因此也就放弃了这样的想法。但是自己这次攻打西凉,十有**要去驻守街亭。这东西攻城不行。难道防守也不行吗,总好过让士卒们自己端着锅倒热油。因此马谡本着有备无患的心态,随军携带了十余架水龙车,现在仓促间使出来,顿时就打了夏侯渊一个措手不及。
面对这突如其来的打击。夏侯渊愣是不信邪,继续派士卒攻了两次,结果自然是不言而喻,马谡又让他见识了一下冰火两重天的威力。由于河岸边大部分地方都被拒马给堵得严严实实的。能够给曹军提供登陆的就只有一小片地方。所以cāo作水龙车的士卒们很轻松,他们施施然。悠悠然,犹如吃饭喝水一般悠闲。看着同袍们利用弓弩和渡河的敌军互shè,然后等敌军靠岸之后,就立即压一压那两根杠杆,把火油喷到敌军的身上,最后招呼箭楼上的同袍们shè出火箭,坐看敌人成为烧猪。由于这是在登陆作战,船筏在水中闪避不及,往往倒有一多半他们的冰火两重天给搞个半死,最后不得不狼狈撤回。
夏侯渊看到这一幕,吐血的心情都快有了。真不知道这到底是什么打法,自己久经沙场,却是从来没有见到过这样的打法,但是偏生自己对他一点办法都没有。对方将地利上的优势利用的淋漓尽致,就卡在这山道口上,自己是一点办法都没有。每一次自己麾下的jīng锐拼尽全力杀过河去,都被一把火烧回来,压根就没办法登陆作战。而不能登陆作战,就无法对对方形成真正的杀伤。
再这么拖下去,西凉的局势可就不妙了啊!久攻不克之余,夏侯渊心中,隐隐约约已经有了不详的预感。事实上正如他所预料的一般,此刻在西凉,马超正以异常顺利的进城,不断地攻克西凉诸郡。
“阎行匹夫受死!”伴随着这样的怒吼,马超手里的长枪舞成一团银光,将阎行整个人罩在其中。后者头皮发麻之余,只能咬牙坚持,将自己手中的长矛以最快的速度飞舞,形成一个密集的枪网,格挡来自一切可能的方向的攻击。在他们二人的身边,数以千计的西凉健儿,正在进行殊死的搏杀。
看到阎行这般困兽犹斗,马超脸上却是露出了嗜血的狞笑,忽然间深吸一口气,双手抓住自己的枪杆,铆足了浑身的力气,觅得一个良机,往阎行的枪网上最为密集的一点死命击去。这一下声势惊人,枪杆横掠之时,居然隐隐然发出一丝风雷之声,虽然是在喊杀声震天的战场上,却没有被掩盖下去。
“轰——”一声钝响,巨大的撞击猛地响起的同时,阎行织成的枪网,几乎是在一瞬间消失的无影无踪。阎行本人脸sè煞白,勒马回退几步,终于是按捺不住胸口翻腾的气血,一口鲜血脱口狂喷而出。
“呜——”一声异响,马超手中的银枪犹如划破长空的流星,在一瞬间将速度提至最快,直奔阎行的喉咙而去。后者虽然想闪避或者格挡,但是刚才那一记硬碰硬已经不止是让他双臂酸麻无比,就连半边身子都是无法动弹。阎行几乎是眼睁睁的看着你远走看着,马超的长枪洞穿了自己的咽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