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下面的精壮汉子也有三五十人了吧?一对一打不过吗?”阳牧秦在一旁斜着眼睛看着下面这帮唯唯诺诺的盐民问道。
“那群恶奴有官府撑腰,我等又都是良民,打起来总是打不过的。”族长解释道。
“古话说得好,邪不胜正。”阳牧秦把步枪挂到肩上,“他文大户手下无非是些混混二流子之类的社会渣滓,他们每次能打赢,无非就是仗着人多。你们呢?”他看过了吴文范的盐村谈话记录,知道这些盐民打起来的时候只顾保护家人,或者就是单凭个人的武勇一通乱打,往往就被他们找准机会以多欺少的。“你们不仅不齐心,反而把希望寄托在官府身上,寄托在他文大户突发善心上,打起来的时候又舍不得出全力。歹人为什么会横行无忌?就是因为好人在姑息养奸!大家合在一块,劲往一处使,现在在这里站着的有多少人啊?”
阳牧秦用手指了指下面站着的村民们,“你们这里一百多号人,难道就打不过那三五十人吗?我说的不好听点,那三五十人来,我这里的十五个民兵就能打散他们!”
下面的村民自然是不相信,族长冲着阳牧秦作了一揖道,“这位小将军说得甚是,但是那文大户有官府照应,包揽了盐赋,又有文书作证,我等于理上说不过去啊!”
“他包揽盐赋的时候是不是应该经过你们同意?他说包揽就包揽?”田飞虎在美国多年,法律条文看得多,突然想起这个问题来,这就是债权转移,如果不经过债务人同意,这债权能够转移过来么?
“这个……”村长在一旁接口道,“原本是不可以的,但是他收买了书吏,就把文书给办了。小人为此曾经跑过一次县衙,被书办给赶了出来,他们说只要是有文书,即是生效,就算是没有我们盐村同意也可生效。”
“我去!还能这么玩?”田飞虎在古代故事中听到过许多徇私枉法的,没想到这到了新时空第一个村子就能碰上这么一出。
阳牧秦不耐烦的一挥手道,“这盐赋包揽的事情他文大户能做,我们也能做,这事情就包在我们身上,大家尽可以放心,今后那文大户和他的那帮狗奴才绝对不能走进盐村一步!现在最重要的,就是恢复盐村的生产,大家先吃饭,然后咱们干咱们的老本行——晒盐。”
下面的盐民沸腾了,他们知道美国人势大,他们说能包揽过来,就肯定有戏。若是能摆脱文大户这个吸血鬼,那真是求之不得的事情了,只是不知道这些美国人会不会也像那文大户一般?
“请问,”下面有人问道,“不知美国老爷们包揽盐赋是如何缴纳呢?”
田飞虎知道执委会在盐村的政策,向他们答道:“你们有没有办法联系到之前来盐村收盐的海商?让他们来收盐,然后卖得的银子你们自己缴纳到官府去就是了。而且以后我们需要的盐,也是用现银向你们采买,绝不做文大户那种断子绝孙的事情。”
执委会在这个政策上早就做了决定,以后盐村的盐主要是自由售卖,商业部的人只是征收点管理费而已。况且等到化工体系建立起来以后,盐村的产量恐怕都不够用,所以很可能会建立穿越者自己的盐场。到那个时候穿越者那些超越这个时代的制盐方法能够甩盐村好几条街,盐村对于穿越集团完全构不成威胁。
“另外,我们要建立一个盐村护卫队,由我们盐村的年轻人组成,大家已经被文大户盘剥了这么长时间,他早就食髓知味,对于这盐村必然还要来抢夺。我们要自己保护自己的劳动果实!”阳牧秦边说着边挥起了手。
一众年轻人刚刚被说得心潮澎湃的,听说能够建立盐村护卫队,高兴得一个个嗷嗷直叫。平日里文大户的那群恶奴来的时候他们总是被家里人束手束脚地拖着施展不开,反而吃了不少亏。此时有美国人撑腰,自然有找回场子的希望,一个个顾不得肚子里还空荡荡的欢呼雀跃着,只留下几个年纪稍大的人望着这些年轻人。
阳牧秦双手向下压了压,让这些欢呼的人安静了下来,然后让筑路队的劳工们搬出不少的木碗木勺来,然后手一挥,“每人一个!领碗!吃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