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天刘业强精神头挺足的,北上支队这几天以来都留在肇庆,前往明州的计划也不得不推迟,但是这段时间来取得的成就却让大家兴致非常高。(百度搜索.
一开始只是在十里亭附近搭建了一个不太大的帐篷请肇庆的商人前来洽谈业务,谁知道当天差点就叫来投帖子的家仆给爆了帐篷,来的那叫一个人山人海,各家的家仆为了能够亲手递上帖子请髡人老爷到城里一叙,在十里亭边又上演了一出全武行。最后不得不让特侦队和随行人员搭了个人墙才把这群土著给分开来,顺便给他们普及了一下排队概念。
要说排队这个词在土著们眼里可算是深恶痛绝了,但是在髡人面前却是不得不老老实实排队,有几个自恃家大业大的家仆公然不听从指挥插队上前递了帖子,转眼看到髡人把帖子直接扔到路旁的水沟里去了。这帮髡人丝毫不讲情面——人家压根儿跟你也没情面,能见你就是给你面子了,因此这些家仆们从那之后就知道到髡人这边来是要排队讲规矩的了。
能把帖子递到髡人那里不给扔出来也不代表任务完成了,人家髡人会不会去会见自己的主家还不一定呢,所以每天家仆们就会来到十里亭前来等候髡人决定今天去拜访哪几家。时间稍微长点,就有肇庆城里本地人看到了商机,摆茶摊、点心的人很快就在十里亭旁边出现了,很快又出现了吃饭的档头,桌椅板凳什么的很快就沿着官道摆了一路,接着就开始有人来十里亭向髡人的队伍禽蛋蔬菜什么的了。短短几天下来往年荒无人烟的十里亭竟然变得人来人往,成为了如同赶集一般的地方了。
各家大户们为了能够让髡人前来,也想尽了办法,例如上次陈姓的老爷用女色引得髡人在明芳楼出丑的事情,让不少大户产生了错觉。这些海上而来的髡人与同样与海上而来的迈德诺人一般无二,都是一个个的色中饿鬼,因此好几家大户还特地着人从明州城找人牙买了不少的女子送了过来,想要籍此和髡人这边搞好关系。
刘业强看到这个局面的时候人都呆住了,这简直不知道该怎么回应了,说收下吧?现在北上支队的规模已经是满员的情况了,这么多的女孩子送过来伙食倒不是麻烦事,麻烦的是这些女孩子没有进行净化工作,从人市上买来的人不说传染病,跳蚤虱子臭虫什么的肯定是没的跑,要是传染了北上支队,那可就得一路挠挠去北京了。
但是送过来的这些被买来的女子刘业强又不想放过——当然不是那个意思,而是东方港现在处于非常严重的男女比例失调的状况,这些被送来的女子之中大多数都是十四五岁的女孩子,年纪最大的也不过是二十岁出头,最小的连八岁都有,用阳牧秦的话说就是从八岁到十八岁,总有一个适合你……当然随队元老不可能这么鬼畜,但是让他们把人领回去肯定也是不可能的。他们采用了向这些送人来的大户“采买”的方式,通过出赎身钱的方式买来了这些女子的身契。
一开始阳牧秦的意思是要把这些身契都烧掉,但是几个女子一看要火烧身契,不由得一个个吓得跪地求饶。通过一番驴唇不对马嘴的询问之后才弄明白,原来这些身契基本上等同于身份证明,这些女子的身份现在已经是奴籍,如果就这么直接把身契烧掉了,那么在武朝就算是黑户了,若要是被衙役抓到一番询问,肯定无法脱身。若要是被抓去到人市还算好,要是给到甚至直接被安排做官妓,这辈子就算到头了。万般无奈之下,这边也只能选择把她们的身契收好,让她们在肇庆十里亭外的营地里居住一小段时间等东方港那边派人来接。
那些大户们看到送去的女子不分年纪大小,髡人们照单全收,而且全都安排在了十里亭外的营地里,不由都觉得有些奇怪。几天下来北上支队的营地里陆陆续续的收了近五十名女子,一时间人满为患。而现在东方港的车辆厂还在货车,产量甚是低下,让人完全没办法等。如果用人力版的车辆过来,沿途距离过长,一路下来这些人至少要走一个月才能到,更加不划算。
刘业强他们几个为了这事情还真费了不少脑筋,但是现在主要的任务却不是要顾及这群女人,肇庆的商人都在向着十里亭集结,甚至于里面已经开始出现了明州的商人,让他有些疲于应付。
随着这段时间以来迈德诺商人采购粮食的意向逐渐降低,本地仓库里的粮食堆积如山有些让米行的老板们开始心慌。即便是广东因为大范围种植经济作物而降低了粮食的种植面积,从广西安南通过西江运输而来的“商品粮”依旧还是太多。自从迈德诺人不要粮食开始,米行的老板们就开始夜不能寐了,他们就是想不通,为什么以前这些红毛生番们为了粮食抢破头,怎么现在就一点儿也不要了呢?明明人总是要吃饭的啊。
带着这个疑问,陈力便来到了十里亭拜见这些髡人。之前大闹明芳楼的鲁奇这几天因为那次闹得太过火而被刘业强要求不要出来乱跑,生闷气坐在帐篷里不出去,陈力找不到鲁奇,自然谈不下买,被那个本家的亲戚一通骂,说是把银子都丢到水里了,还在明芳楼里大大的丢足了脸面。他自己肯定也是郁郁寡欢,这不就又来到这边十里亭碰碰运气。
“陈力!”有人在一旁叫他,陈力不由得呆了一呆,这十里亭旁排队的人一串一串的,路旁又满是做生意的在叫,人声鼎沸的压根儿就听不真切,他还以为是自己耳朵听岔了,便也没当回事,继续站在队列里等着到自己。
“陈力!怎么叫你没反应了?”过了两分钟,却有人走到他旁边把他拉了出来,陈力正满脑子都在发愁等下该怎么跟那些髡人说,一脑子都是浆糊,却不料被人拉了出来,满脸怒火就要发作,待到看清楚拉他的人的面孔,脸上扭曲的神情却愣生生给堆上了笑脸。
拉他出来的人正是鲁奇,话说鲁奇这几天被关在营地里不准出来美其名曰醒酒,郁闷得原本就是不行,好说歹说今天这才解除对他的“紧闭”。他走出营地来被外面的情形吓了一跳,有道是三日不见当刮目相看,这才几天没出来,十里亭这旁边竟然变成了个小集市。他正打算去逛一逛,忽然发现一个熟面孔正在通往会见处的行列中排队,正是那天招待他去明芳楼的陈力。
“鲁老爷!”陈力的“笑脸”上连眼泪都出来了,“可算看见你了!可想死我了!这些天鲁老爷你哪儿去了啊?”说着把鲁奇给抱了个严实。
“鲁奇,你怎么出来了?”阳牧秦走过来,凑到鲁奇旁边悄悄问道,毕竟要给元老留面子。“小心点啊,有的事情当心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