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路中国军队象三只锋利的矛尖儿,在崎岖的辽东半岛上蜿蜒前进,速度极快,中央主力的第一师团自万福镇向南横扫,三天之内,相继攻下魏家屯附近俄国军队据守的数十座村庄,消灭俄军两个营,东击徐岭,歼灭敌人一个营,奔袭南下横家堡,歼灭俄军一个营及一个团部。战斗轻松犀利,获得了不小的战果。西线第四师团长白强,副师长柳大风等人则扫荡了九寨,松树等城镇,先后歼灭敌人一个团,东线孙武,雷厉第五师团沿着半岛东海岸线展开,连破庄河,城子坦等重镇,将整个战线迅速推进到了南端的普兰店北面。
孙武骑着高头大马,继续向身边的官兵们讲述战胜了俄国人的好处,一,要报仇,索取海兰泡,江东六十四屯俄国**屠杀的凶手,二,从俄国索取赔款,巨额赔款可以缓解东北地区民众受到的灾难,三,收复大批领土,不仅有一百五十万平方公里几十年才丢失的土地,进一步要将《尼布楚条约》等割让的领土也要回来。
“师长,好是好,可是,能不能少要些赔款呢?”当一名满脸青春美丽痘的士兵被问及的时候,居然这样说。
孙武在他的脑袋上拍了一下,以示警告:“俄国沙皇是你老丈人?值得你这么护他?”
周围的人哈哈大笑。孙武等中国新军的军官,以平易近人的风格,和官兵打成了一片,侦察兵出身的孙武等人尤其没有军官的架子,所以,在他面前,士兵没有拘谨,敢于掏出心窝子说实话。
“师长,我听说俄国女人白白静静的,又风骚又能干,能不能向他们索要一万名美女啊?不,一万太少了,十万名!”
“你什么意思?”孙武一呆。
“以前打仗还不都是这样?”
“嗯,有道理!小子,我保证你能有一个俄国媳妇!不过,那需要打了胜仗以后!”孙武满口答应,心说,小子蛮色的,不过,那小九九打得不错,老子也想抢个俄国青春美少女呢。
这话不来知道怎么就传了出去,然后,道听途说之中,严重扭曲变形,添枝加叶的嘴皮子功夫几乎是人类的天赋,于是,第五师团内部迅速传遍了一个话题:打败了俄国人,每个士兵都能分到一个俄国美女。
不经意间的一件小事情,却在第五师团内部引起了轩然大波,官兵的作战意志陡然高涨,涨到了连孙武都有些莫名其妙的地步,后来他得知了内幕,不禁得意,干脆以师团长的身份明确宣布了该项计划,还进一步补充说,如果有士兵不幸牺牲,那么,俄国美女将奖赏给该士兵的兄弟或者家族,反正,一定要兑现。
侦察兵出身的人就是敢开玩笑,反正他也不怕别人找他算帐。拍着胸膛说“到时候找我!”心说,那时候老子在哪里谁知道!
结局是,第五师团的推进速度和战斗力空前提高,官兵们一个个凶神恶煞,急不可耐地催促师团长派发任务。
要美人才知道要江山的好,***的电力真没的说哦!
在以后的两天里,第五师团疯狂地扫荡了半岛东海岸的所有地区。距离重镇普兰店只有二十里。正当官兵们磨刀霍霍准备进攻之际,军部派人送来了命令,要求他们向后撤退。
“后撤个鸟!”孙武出口成脏,让身边对他敬若神明的军官们大跌眼镜。不过,这个口德确实很可爱很兄弟啊。
舌头可以乱嚼,话可以乱说,脚却不可以乱走,第五师团不得不服从需要,按照计划,将主力向东北隐蔽了。
和朝鲜平壤市基本上一条纬线的位置,是中国辽东半岛的一个分水线,向北是逐渐开阔的地带,东西可以宽到二百多里,往南却迅速收缩成一个狭窄的矛头,长长地延伸进浩瀚的渤海湾里。矛尖部分最多达三百里,从北向南,依次分布着四个重镇名城,普兰店,金州城,大连,旅顺。这里,目前还呆着俄军陆军近四万人的兵力,海军一个太平洋分舰队,舰艇数十艘。
栗云龙的计划早就制定好了,旅顺拿不拿下来,需要考虑了历史上的日俄战争的经验交流以后再说,大连往北的地区,是一定要拿下来的。可是,对于狭窄的半岛南端地带,栗云龙非常担忧,因为俄军的太平洋分舰队舰艇上的大炮,可以从海上对俄军作战进行支援。在过于狭小的空间里,难以展开自己的手脚,会演变成单纯的正面对峙,那是他最不喜欢的,伤亡一定很大。所以,他的基本思想是,诱敌出击,截而击之,也就是俗话说的围点打援。
在半岛上的主体部分,只有一个城市还在俄军手里,那就是瓦房店。作为满清政府的县治所在地,城墙高大坚固,控制旅大和奉天之间的南北通道,位置是非常重要的,这里,俄军驻扎着一个旅团。如果加上附属部队的话,总计有七千人,是一个重兵集团。栗云龙的谨慎,给西线白强,柳大风的命令是半环包围,也就是在城市的北面和东面进行驻扎威慑,并不进攻城池,只派人进行侦察和试探,以刺激俄军的心理底线。栗云龙担心敌人实力太强,第四师团会吃亏,要求他们先扎好军营,做好防御的措施。中央第一师团则分出一半兵力拦截了南线的若干交通道路,还分出一个骑兵营去西海岸线上游击,目标是警戒敌人,不使之从西海岸线和俄国海军的接触可能。其余部队一个旅加一个师团部,一个军部总计八千人的部队往北退向皮口。
这就是栗云龙的引蛇出洞,聚而歼之的计划。为了不使计划落空,他派出小股骑兵部队不断地南下骚扰,对瓦房店俄军部队派出的骑兵通讯部队没有实质性的歼灭。
“军长,孙子和雷子的五师团行动神速啊,竟然比咱的第一师团还快,战果还多,真不知道那小子吃了什么错药!”段大鹏一直习惯将孙武叫成孙子,将雷厉叫成雷子,朗朗上口,又好记忆。
五师团的行动,让一贯以老大自居的第一师团长段大鹏深感不安,在坦克团里,他就是少校营长了,孙武等人不过是排长级别的中尉军衔,现在都是师团长,无形之中,给了他不少压力。
“你是受伤的鸟人,和他们条件不同嘛。”段大鹏在栗云龙的嘴里,经常被叫成段大鸟儿,当然更冏。
在皮口的某一处乡村的外面,光怪陆离的树林枯萎的枝条给人很抽象荒诞的感觉,官兵们谈不上隐蔽,只是在自己的位置上忙碌,或者聊天。有的擦着枪,偶尔有骑兵进进出出,汇报着外面的情况,战马身上传播出来的骚味呛得栗云龙一阵咳嗽,急忙拿出烟卷儿猛吸几口。
“打仗打仗,一来就打仗,要是咱脱生到权贵豪门,三妻四妾,膏梁满屋地享受多好啊。”段大鹏皱着眉头说。
“得瑟!”栗云龙熟练地运用了本地的俗语。“就你那三寸半,怕三天用下来就磨合没了!”
战争使人将日常生活和生死攸关太过紧密地联系起来,所以,也率真坦然到了极端。
“我这一辈子真的还没有到过大连呢,听说是个旅游胜地?”段大鹏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