憋了一肚子话。孟星河也挑那些不浮夸的词说。也不知他是心血來潮。还是蓄谋已久。就和先前摇一树桃花那样。孟星河冲动的有些可爱。
“说完了。”云姨轻描淡写问道:“以前有人说破了嘴也沒有打动他的心。你就短短几句。寥寥百字之言。就想从他手中拿走最珍爱的宝贝。”
孟星河从地上跳起來。沒等他耍嘴皮子。云姨就从怀里递给孟星河一个用黄色绸布包裹的东西。
难道这么快就交定情信物了。生怕云姨反悔。孟星河猴急的接过來。
打开外面绣工精细的黄色绸布。里面是一方印章。方圆四寸。上面纽交五龙。色泽晶莹透明。看不出有丝毫瑕疵。孟星河心里上下波动很是忐忑。他突然得到这个东西。心中竟然不自主变得沉重。翻过來一看下面用秦篆写的八个大字“受命于天。既寿永昌。”孟星河差点失手把这个印章丢在地上。
“这是。传国玉玺。”孟星河壮着胆子问道。老祖宗的东西。今天他不但见着了。而且还拿在手中。感觉手心都渗出了汗。孟星河急忙用绸布将它包裹好。相传。得玉玺者。得天下。继大统。才是名正言顺天命所归。现在玉玺在孟星河手上。他才不会傻不拉唧说自己就是真命天子。他不是那种脑残片看多的人。心如古井波澜不惊。
“怎么。不敢收。还是不愿意收。”世上男子大多夸夸其谈之辈。还以为遇见一个另类。哪知道却看走了眼。他也是如此胆小。云姨讥言讽刺道:“想做我杨若惜的夫君。这传国玉玺。就是埋在地下之人赠送的聘礼。李贼强取豪夺我杨氏江山。沒有传国玉玺。他不过是名不正言不顺的乱臣贼子。玉玺现在传到你手中。如果哪天你想登基大统。天下沒有人敢闲言半句。李贼也得退位让贤。”
孟星河绝对相信云姨说的话是千真万确。凡登大位沒有此玉玺者。都是白版皇帝。不是天下正统。隋炀帝让出了大宝。却沒有把传国玉玺交出。除了不甘江山落入李家之外。想必是为自己杨氏东山再起做准备。只是李家坐拥江山之后。大肆诛杀杨氏男丁。已经绝种的杨家。还有谁肯举起这面大旗担当重任。现在这个任务落到孟星河头上。孟星河不知道是福是祸。但有一点他还是清楚。就是和李家对着干的事情。他还沒闲着脖子痒。去想那个梦寐以求的宝座。
不是谁都可以坐龙椅。真命天子只有一个。
看问題比谁都精明的孟星河收下了云姨的玉玺。沒有才开始的不安和急促。而是一脸平静道:“李家、杨氏的恩怨。魔门和玉仙坊的干戈。太平教和李家的对决。这些都争夺了二十年。该死的已经死了。活着的用不了几年也会归天。我身后。地下的人。是谁。惜若你比我更清楚。现在呢。终究是黄土一捧。他就算面对大好河山。还能伸手抓住吗。人生数载。如白驹过隙。抓住眼前的。珍惜相爱的。忘记过去的。别等老了才后悔。死了才失悔。我书读的不多。只能用苍白的言语來表达。你能听进去就听。不能听就算了。”
把自己一直以來的想法说出。孟星河坐在那小土坡前的青石上。望着远方道:“我也算死过一回的人。能再次看见青天白水。就是老天保佑。”孟星河长嘘一声。神情有些落寞。徒然。他咧嘴笑道:“云姨。今晚我们回不回去。干脆就坐衣冠冢这片山上过夜得了。”
云姨來到他身边。委身坐在他身旁。笑道:“我无所谓。”
怎么抢我台词。孟星河将身子挪到和云姨很临近的地方。有些玩世不恭。道:“惜若。先前你说你肯下嫁给替你屈膝下跪的人。算不算数。”
他一句话。问的云姨面红耳赤。不敢和孟星河正眼对视。但也沒有往常那样只要孟星河对她有什么不轨之心。就要狠狠的教训他一下。云姨自嘲道:“孟星河。你真愿意娶我。”
“你肯嫁。我就要娶。”孟星河回答的很认真。他也不知道是什么原因让自己在云姨面前说出这样的话。
“梦蝶呢。娶了我。你将她放在什么地方。”云姨笑的有些黯然。她相信。梦蝶不止是她心里放不下的魔障。更是孟星河心中最脆弱的地方。
孟星河从旁边扯了一根狗尾巴草。叼在嘴里。看不出他是轻佻还是郑重。给人一种超乎他这个年龄的沉着和睿智。
然后。孟星河就像被鬼神附体。不由自主的伸手将云姨抱在怀中。云姨还沒來得反抗。孟星河就在她眉梢吻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