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峰拍了拍胸口。笑道:“勾引寡妇、爬青楼墙头。风流不羁。天下无双。桃源号称花柳先生。吃喝嫖赌临近十里八乡无人能及。”
呃。那确实。总结的比较到位。孟星河并不遮掩自己的过去。“二哥说的不错。以前我就是桃源一个混吃等死。流连青楼窑子的人。”
“哈哈。”
众人又是一阵大笑。他们当中有朝廷命官。也有龙帮小弟。更有才结识孟星河不久的三五好友。听见如今的户部尚书以前居然是桃源一个声名狼藉的人。如此新鲜的荤段子。听起來可比那些老掉牙的黄皮书上所写要有趣许多。
孟星河看了眼众人。盘腿坐下來。道:“如今已经出了长安。等到了下一个渡口。大家全都微服出巡下船去寻些乐子。我等此番是下江都审查各州县税收政绩。大家权当是公家做东。让我等游玩江南罢了。”
“感动。贴了心的追随。”柴少立刻跳出來。欢喜。道:“下一个渡口是东仓县。那里我熟。等会儿要出去寻乐子的兄弟。跟我走便是。”
闻话。众人皆是无语。外面盛传孟星河的两个拜把兄弟各有千秋。一个为人谦逊。是个彬彬有礼的君子。而另一个却是流连烟花之地的酒色之徒。如今见识。果然闻名不如见面。立刻就有几个孟星河从朝中带來的官员同柴少掏心掏肺交好。其中以孟星河觉得挺正派的王龟年尤为突出。
“典型的闷骚。”对王龟年投去一个鄙视的眼神。沒想到这厮出了长安。却变得如此风骚起來。果然够强大。
孟星河领着自家兄弟在官船上谈天说地好不快活。而在另一边。东仓县渡口上。县令大人白老爷早就令人将渡口附近所有废船全部清空。渔船全部留待码头港口。商船今天一律不准靠岸。因为朝廷派了一位大官下來巡查政绩。今天恐怕要在东仓县停留一晚。他身为本县县令。自然如临大敌般对待此事。
如今日头已过了正午。县衙那头早就准备了丰盛的宴席迎接这位朝廷派來的大官。从早晨就守候在渡口的县令白大人依旧很紧迫的率领众部下在此守候。生怕怠慢了大人。那他头上的乌纱就难免不保。
“爹。那个什么大人怎么还不來啊。”虽说初秋的太阳不算强烈。但过惯了娇身惯养日子的县太爷公子早就不耐烦了。这不。已经让手下去准备冰镇的水果拿來解解渴。再这样等下去。要是那个大官不來。那还不一直等到天黑。
站在渡口。一直眺望远方的白大人忍不住骂道:“才站了几个时辰。你就支持不住。你是不是想让你爹头上的乌纱被人拿掉了。你才会正常一点知道悔改。”
“爹莫要生气。弟弟他就是这样。留他在此。说不定等会儿说错话惹怒了朝廷派來的官员。依女儿看。倒不如让他回去。免得坏事。”白大人身边。走过一个乖巧可人的女子。穿一声素白色花裙。头上插一只青簪子。生得白白净净。模样比较乖巧。是白大人的掌上明珠。叫白凝霜。
儿子不成器。还好女儿比较懂事。白大人息了心中怒火。骂道:“趁早滚。省的在此惹事。”
“谢谢爹。谢谢姐。”白家公子一溜烟已经跑的无影无踪。
白凝霜露出一丝苦笑:“爹。听说这此朝廷派來的官员只是下江南。恐怕不会在我们东仓县停留多久。爹爹又何必如此心急呢。我看此人如今过了正午也不见踪影。难道又同前次那个礼部尚书一样。那可难以对付。”
望着江头。白大人苦叹道:“伴君如伴虎。爹只是一个小小的县令。虽说把这东仓县打理的还算过得去。但上头若是不满意。爹依旧有苦说不出。只希望平安送走此次巡查的大人。就万事大吉了。”
白大人记得上次朝廷派來巡查政绩的官员只差沒把他所有的家当全部掠夺了去。如今又來一位。倘若还和前一次一样。那他可真无能为力了。
他父女二人站在渡口。小心翼翼等候着孟星河的到來。沒多久。白大人派去前方查看的衙役就匆匆跑來。上气不接下气。指着远方。道:“大。大人。江头那面來了两艘官船。”
天边隐见两艘巨大的官船。上面挂着朝廷的旗帜。显然是上面派來的大官。白大人震声一呼。原本懒散的迎接队伍立刻精神起來。
“巡查大人到了。大家精神点。”
白大人已经亲自走到渡口。率领本县大小官员、士族乡绅。敲锣打鼓迎接朝廷大官到來。
锣鼓声响彻天地。远方两艘官船慢慢驶來。
“南巡第一站东仓县到了。”远远看见对面岸边人山人海热烈欢迎的场面。站在甲板前端的孟星河自言自语念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