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星河沒想到吕老爷子会如此石破天惊的提醒他做事别留后患,不过,想來他能压住这件案子几个月不审理,明理上不讲私下也知道吕老爷子是在为自己女婿考虑,这老头虽然在外面是铁面无私,但特殊情况下帮亲不帮理的事情还是做的出來,孟星河当然不能驳了老爷子的好意,私下该怎么做他当然知道如何运作,只是问了句:“这份文书是谁上奏的,”孟星河心里已经打定了斩草除根的念头。
吕老爷当然沒有闲着,从收到此份文书的时候他就派人下去查了个究竟,虽然这只是一份无名氏上奏的文书,但经过几个月的排查,他还是有些眉目,如今孟星河问及,吕老爷子沒有丝毫隐瞒,道:“是马家一个远方亲戚,叫马季的人托人交到府衙的,这是他的画像,你先看看,”吕大人拿出一卷画像,画上男子并不出奇,属于那种丢人堆里也看不出任何特点的普通人。
孟星河将那卷画收起來,道:“我先下去了,”
吕老爷子本想答应,不过立刻叫住他道:“先别走,老夫还想请问,不知道圣上此次派大人下江都是为什么而來,”
“衣锦还乡,”孟星河苦笑,这老头,摆明是明知故问,其中的意思孟星河又如何不知,好歹也是混了几天朝堂的人,老丈人有此一问,他如何打马虎眼道。
吕老爷子很满意孟星河的答案,沒说出孺子可教,就挥手让孟星河出去。
孟大人欢喜离去,待他走后,吕大人拉开桌子上的抽屉,从里面拿出一副仕女梳妆图,望着上面的人,脸上满是喜悦,什么话都沒说,只是欣慰的笑起來,很幸福,凭谁也想不到一个老头会对着一张画像傻笑了十多年,而且还是心甘情愿。
从吕老爷子那里出來,孟星河直接出府去了下一个地方,省学。
在省学里面找到正在花园里种花花草草的蒙院长,孟星河停住脚步,站在园子外面咳了两声,道:“蒙先生,”
蒙先河撇了一眼站在花园外面的孟星河,心里多少有些欣喜,至少这家伙虽然做了大官,还沒忘记外面牌子上写的那句话,他放下手中的小铲,拍了拍身上的泥土,道:“进來吧,”
孟星河走了进去,看见了蒙院长花园中种植的大大小小的芦荟,打趣道:“蒙先生种这么多的芦荟,是不是想卖给学生的作坊赚些外快,”
蒙老头讨价还价,道:“你能出多少的价钱,”
孟星河看了眼那些绿油油的芦荟:“一口价,二十两银子,”
“你这是在抢,”蒙老头沒有生气反而笑的更欢。
孟大人道理非常充分,道:“不卖就算了,反正江都,乃至大唐都只有我一家加工芦荟,我不急,慢慢等,总有一天,先生园子中芦荟过多想要处理的时候自动会找上我,到时候二十两银子我都嫌价高了,”
换做常人听见这句话,不说吐血三尺,至少郁结在心闷闷不乐,但蒙老头却恰恰相反,听后哈哈大笑起來:“看來你天生就不是当官的料,如今都官拜尚书了,非但沒有官架子不说,反倒精打细算想捞走老夫兜里的银子,你难道不知道,为官切忌商吗,”
孟大人假寐,道:“老师沒教过,所以一直都不懂这个道理,”
蒙院长想找根棍子手把手教教这个考中状元的学生,但又突然想到一件不得不问的事,道:“你去长安之前,我托人让你带一封信,你可带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