店小二果然不负众望。为了那锭沉甸甸的银子。从狗洞中钻出去后立刻火速到江都刺史府送信。并将高升客栈里发生的事情全盘托出。杜大人暗自思付。带着一对亲兵便随小二前往高升客栈。
在客栈外面。张士贵并不知道侯君集在里面谈的怎么样了。客栈的大门紧闭。里面发生了什么他都看不见。虽是怕侯君集落在孟星河手里讨不得好处。但又不敢冲进去弄僵了局面。只好让人将高升客栈包围出來。争取一只老鼠也跑不出去。
也算等了些时间。张士贵想着是否派两人进去看看情况。他身后。一个贴身的亲兵小跑过來。凑在他耳边嘀咕了几句。张士贵的脸色当下缓和下來:“当真。”
“千真万确。小的刚才看见杜大人领着亲兵往这里过來。太子爷就在他身边。”小兵不敢说漏一个字。在张将军面前尽量把自己看见的全部说出來。
“那就好。那就好。太子和杜大人一起前來。看孟星河还能狡辩么。”张士贵心里高兴。恐怕等会儿就是孟星河的死期。自己已经按耐不住要前去迎接。
杜如晦是來了。在他出刺史府的时候。恰巧遇见李承乾和苏骑尉两人从外面回來。他也不隐瞒。说是张将军和侯大人在高升客栈将孟星河围住。正赶着过去看是否属实。李承乾和苏骑尉两人同时故作惊讶的演戏。同时道。当给两位将军记一大功。当然愿意和杜大人一同前去看个究竟。若是真捉到孟星河这个杀千刀的反贼。对剿灭太平教有助威之功。
李承乾兵败回江都。把如今的江都城弄得人人皆兵。连父母官刺史吕大人都被关进大牢了。江都城中那些百姓早就不相信天理了。现见一大队士兵气势汹汹从刺史府出來。还以为那个官员家要遭殃。能躲的早就躲得远远的。甚至连街上的繁华也不复以往。商客个个愁眉苦脸。整日唉声叹气说道这江都何时太平。好官吕大人什么时候才能放出來重新管理江都呢。都巴不得朝廷的军队早些离开江都。还江都的安宁。
这些众口之言。李承乾是不会去在意的。想要他离开江都。除非太平教现在就投降。否则他肯定会在江都折腾许久。至于把吕大人打入大牢。完全是他过激之举。当初兵败太湖县之后。听闻孟星河沒死。回到江都看见孟星河的丈人。他也不知受了什么蛊惑。直接乱安了个罪名在他头上就打入大牢。现在后悔又怕人嘲笑他怕事。干脆一错再错。等自己剿灭太平教那天。就算是天大的错。自己的父皇都会原谅的。
李承乾现在非常希望自己亲自抓住孟星河。然后亲自监督斩了他的狗头方能甘心。这前去高升客栈的途中。他甚至期望侯君集和张士贵两人一定要拖住孟星河千万别让他逃脱。他也不怕带兵扰民。带了很多的兵前去。想着只要等自己大军一到。孟星河必定插翅难逃。
“杜大人。究竟父皇的圣旨上如何治孟星河的罪。”看见张士贵就在前面。李承乾才想起杜如晦身上有一道圣旨。但他至今沒有拿出來。李承乾又不能用抢。希望通过旁敲恻引知道点讯息。奈何杜大人守口如瓶。他是怎么也猜不到自己父皇的心思。
“这个。老臣不知。”无论谁问起身上的圣旨。杜如晦都是这句话。道:“圣上只说过。圣旨只有孟星河一人能看。谁要是私自打开便是欺君之罪。如果太子非要看。这圣旨就在老臣身上。你只管拿去。”杜如晦倒也大方。竟将圣旨拿出來递给李承乾。
李承乾纵有天大的胆子。他也不敢打开圣旨一看。但他也想得到。孟星河胆敢反叛。圣旨里面一定是诛九族的大罪。他只耐心等着等会儿到高升客栈一切都真相大白。
高升客栈现今已经被张士贵重重包围。见李承乾前來。他小跑过去。替他牵马。道:“太子。孟星河等反贼已经被我和侯大人围在里面。侯大人为了拖住反贼。已经只身进入里面周旋。现在都还未出來。还请太子定夺。”如果侯君集听见张士贵刚才这翻话。一定会感谢他这个狐朋狗党能把他被擒说成只身犯险。顺便在李承乾面前博得一次好感。
李承乾领着张士贵和苏骑尉來到高升客栈前。见大门紧闭。他心里只想着抓住孟星河。当然不管侯君集的安慰。当下命人道:“给我撞开。”
太子下令。兵卒一窝蜂冲在前面。哗啦一下就把高升客栈脆弱的大门撞了稀巴烂。
可是里面的情况。让这些冒失闯进來的人傻了眼。
有沒有搞错。孟星河居然还能气定神闲的吃饭喝酒。他难道不知道外面已经将他围得水泄不通。
“孟星河。终于被我抓着你了。”李承乾声色俱厉的走进來。他刚才看见孟星河还悠闲的吃饭。其实早就想让人冲过去绑了他。“侯大人呢。难道已经被你们害了。”
孟大人捏着一双筷子:“太子可别污蔑下官。侯大人不过是喝醉了。被送到楼上去歇息片刻。不信。你大可派人去看个究竟。”孟星河丝毫沒有慌乱的迹象。因为撇过李承乾他已经看见了一脸奸笑的杜大人。
“太子和众位大人需不需要过來喝两杯。”孟星河举起杯子。冲着众人笑道:“这可是高升客栈的老板珍藏了二十年的好酒不喝岂不浪费了。”
他先干未尽。最后意犹未尽的抹了把嘴角:“好酒。”
这个时候。站在太子身边的某位将军。往前走了一步。“哼。只怕你有钱买酒。等会儿沒命喝酒。”他先吓唬了孟星河一句。转身对着李承乾。道:“太子。孟星河此人最喜欢装神弄鬼。他即是太平教的人。下官料想当日江都学管马守臣一家离奇死亡定和他脱不了干系。我曾上书给吕义。却被他私自压了下來不提此事。今天罪魁祸首在此。我们何不把他捉起來当堂对峙。还守臣兄家一个公道。”
“恩。甚好。”李承乾点了点头:“那就有劳苏骑尉亲自捉拿这个反贼。”
孟星河以前只听薛仁贵说过这个苏骑尉。现在见他本人。只觉得这样尖嘴猴腮的人都能当骑尉。真不知当初老爷子是怎么用人的。
“你就是苏骑尉。”孟星河眼观落在苏骑尉身上:“你说是我害了马家。请问有证据么。”
“太平教妖人。个个皆会妖术。守臣兄一家不是你害死的还有谁有这个本事。”
闻话。孟星河这就不乐意了。他那是妖术。只是加了点五石散和其他药石配合放在马家大院的水井中遇水反应生成某种有毒的东西。恰巧马家的亲自在马文才大婚的时候都会前來祝贺。死伤比较多而已。现在被苏骑尉说成是妖术。孟星河还真觉得可笑。
“妖术是吧。老子就吓吓你。”孟星河在心里邪恶想到。哈。他抬手将酒杯中的酒向前一散。“苏将军。你已经被我妖术诅咒。以后一定会家破人亡。断子绝孙。你要是不信。今晚子时。你家中爱妾养的那只金毛兔子一定会离奇而死。明晚子时。你爱妾便会在你家后院曾经淹死过丫鬟的井前投井而亡。大后天。你和城中张寡妇欢好生下的儿子会死于正午。一月后。。。”
“够了。”苏骑尉脸上瞬间变得惨白。孟星河说的那些。几乎都是苏家的秘密。他能够如数家珍说出來。可见在苏将军心中造成了多大的震撼。
生平不做亏心事。夜半不怕鬼敲门。孟星河刚才说的那些。都是柴少让龙帮的人调查出來的。不然他怎么知道苏骑尉家中爱妾养着一只金毛兔子。他家后院的水井曾经死过一个丫鬟。他和张寡妇私通生了自己唯一的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