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星河在出宫门的时候碰见李治,两人只是打了个照面,虽说李治心里明白自己妹妹被贬为庶民多少和这个男人有关,但他唯一希望看见的就是妹妹过的开心。
他突然拦住了孟星河的去路:“孟兄,算我李治拜托你一件事儿,”
心里猜测多半是关于小兕子的事,孟星河显得无比重视道:“李兄但说无妨,”
想到现在宫里再也沒有一个可以陪自己玩儿的妹妹了,李治叹了口气儿缓缓道:“小兕子她身体不好,每日都要服用一种珍贵的药材,如果一日不服,那必定会异常难受,所以,李治拜托孟兄无论如何都要照顾好我那妹妹,这份恩情,李治定当报答,”说完这句话,想到去年大运河上自己的妹妹将自己那保命的药分给孟星河服用,他心里突然觉得这算不算是巧合。
李治说话的语气不是很轻松,想必那味药必定极其珍贵,不过受人之托,忠人之事,孟星河还是答应道:“李兄放心,你只需将那味药材告诉于我,我断不辜负你的重托,”
李治在心里暗叹,看來父皇沒有看错人,小兕子也沒有爱错人,知道孟大人答应的诗一定会守信,他才将心中嘱咐的事交托出來,道:“那味药是产自西北雪上顶上的一种雪莲花,在中原极少看见,中医以它入药能延年益寿,小兕子必须每日服用一株方可保住她的性命,若连续断服三天,她恐怕就有生命危险,所以孟兄切莫忘记,”
孟星河暗自记下那味药材,难怪平日看小兕子脸色毫无血色,原來是身染重病啊,想她如此文静可爱的公主,居然承受如此大的折磨,想到此孟星河就于心不忍。
“李兄所托,皆已记住,我这便出宫去找到晋阳公主,”也不敢耽误时间,孟星河不得向李治告别。
李治心里的担虑得到解决,心情也沒那么沉重了,他见孟星河欲走,也不阻拦,只是郑重说了一句:“代我好好照顾我妹妹,别伤害了她,”便什么话也沒说,心中诸多不舍,也在此刻化成某种交代。
孟星河说了声“告辞”并沒有给予李治明确的承诺,他身形一动,已然向宫外走去。
等出了宫之后,孟星河才拆开那份圣上亲笔书写的圣旨。
通过圣旨上那摇摆不定的字迹,可以看出李世民在写圣旨的时候,手一定是颤抖的,而且心理面恐怕也是极为不舍。
孟星河通篇浏览了一遍,圣旨上字虽不多,可字字句句落在眼里却是像山压在身上那般沉重。
圣旨上写的,和刚才李治交代的差不多,只是在结尾的时候,似乎君王的威严要比一个王子更显得锋芒毕露,所以,在结束的时候,圣旨最下方,那盖着李世民玉玺印鉴之处有那么一段醒目的字。
你若辜负晋阳,朕便负你。
孟星河丝毫不怀疑李世民不会说到做到,将那份圣旨收入怀中,便往宫门外的玄武门走去,圣旨上说,李世民会安排晋阳公主在这里等他,而孟星河的任务就是从今天开始,捡了一个不知名不知姓的女子回家,当然,外面民间是不会知道那个女子就是晋阳公主,因为就在这天,皇宫内已经宣布晋阳公主染病亡故的消息。
老远看见玄武门前停着一辆豪华的马车,赶车的是个穿着内府四品官员衣服的男子,待走近了些,才看见那男子正是在宫里面当差的黄门侍郎王龟年。
“王兄,”孟星河走了过去:“许久不见啊,”
王龟年下了马车,一手扶住孟大人的臂膀,一边道:“圣上传旨吩咐门下省,说孟大人不胜酒力,特意让下官驱车接你回府中休息,大人还请上车吧,”
这些早就是安排好的,孟星河当然是照着流程走一遍,脸面擦过王贵年耳朵的时候,小声问了句:“公主也在车上,”王贵年嗯了声算是回答,孟星河已经跳上马车。
皇宫内院的马车,是极为舒适的,宽敞的就像能移动的豪华房间,一身青裙装扮如同普通民女般的晋阳公主坐在车内靠窗边上,目光呆滞的望着那被帘子盖住的车窗,外面的景色是什么样,她很想看,却怎么也看不到。
孟星河挪动身体坐在了晋阳公主身前,伸手拉开了那挡住外面风光的窗帘。
“从现在开始,你就可以享受寻常百姓人家的女儿每日都能享受到的快乐,看吧,这繁华的大街就是长安街,还有那些买稀奇古怪玩意儿的商人,你以前一定沒有见过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