甘露殿永远是四季如春,以孟星河的理解,就好像在里面安装了两台调节气温的空调,无论春夏秋冬,这里的温度都放佛带着一股湿气,也难怪殿中还种植了那些名贵的花草,那可是有种植在南方的植物,以西北的气温,当然不适合种植,不过甘露殿里面的气温那就不一定了,到了这个季节,那些南方的植物长的比较好,有些已经含苞待放了。
孟星河虽然是尚书,进出甘露殿依旧需要通报,殿前对某位穿着粉色衣裙的宫女道了声“劳烦通报,说孟星河需求见萧娘娘,还请通传,”那宫女挺机灵的笑着进去通报了,一会儿功夫就袅袅走出來,说娘娘正在午休,让孟大人在殿中等候,说话间还将孟星河迎了进來,随即另外两个宫女已经端來了点心和茶水伺候着。
对准丈母娘脾气大了些孟星河并不奇怪,喝茶的时候,他眼睛四处瞅着,想看看有沒有自己的宁仙老婆和一双儿女的影子,不过他现在看见的只是甘露殿的正殿,宁仙公主一直都在后殿,孟星河是根本看不见的。
眼见一杯茶都喝完了,这茶孟星河喝的很慢,按理说都有两柱香的时间,可是自己那位丈母娘似乎根本沒有出來见他的意思,等不及的孟星河只好期盼着眼前的宫女能够给他催促一声,便道:“娘娘午休怎么还不出來,”
两位宫女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她们当奴婢的,怎么能去打搅主子休息呢,通常娘娘午休的时候睡的时间都比较长,两位宫女脸上露出些许歉意的微笑,道:“估计就是这会儿时间娘娘就醒來了,大人无须着急,”
听了宫女的话,孟星河兀儿一笑,长安城都快成炼狱了,他怎么能不着急,不过也对,都快到元宵节了,长安城内的人还处在节日的氛围中,普通人根本就嗅不到一丝的威胁,怎么能知道此刻孟星河心中的忐忑,虽说那个得了天下,和孟星河的关系不大,但兴百姓苦,亡百姓苦,这长安城少说也有百万人,倘若全部卷入这场政治斗争中,将会有多少人成为牺牲品。
罢了罢了,现在的长安就像孟星河学过的一首诗,山外青山楼外楼,西湖歌舞几时休,暖风熏得游人醉,直把杭州作汴州,如今的长安城内,大多人都迷恋在醉生梦死之中,把这里当成人间的天堂,又有多少人在居安思危呢。
他不问萧娘娘的事情,把自己当成一位不知道即将发生大事的人,这些宫女都是甘露殿里的人,不知道有沒有见过我那宁仙老婆呢,眼珠子转了转,孟星河打趣问道:“三位姐姐可都一直在这甘露殿中一直未曾出去过,”
听尚书大人叫尔等姐姐,那些丫鬟那里承受得了,立刻惶恐道:“是的,奴婢三人一直在殿中侍奉娘娘,未曾离开过,”
孟星河眼睛一亮,道:“那你们可曾听说过,这甘露殿中,有一位宁仙公主,她是萧娘娘的亲生女儿,”
“啊,”三位婢女听见后,立刻花容失色,“奴,奴,奴婢等不知道此事,”她们立刻作鸟兽散,生怕被眼前的尚书大人问出个三长两短出來,那自己还有命活吗。
孟星河从几人回答的语气中,隐隐猜的几分想必自己的娘子在这甘露殿中沒有那个人敢说出她的事,他也知道要想从这些宫女口中打听出点什么想必很困难,这会儿,人都跑完了,他正想说给他加些茶水,忽然,鼻子很灵敏的孟大人闻到空气中有一股淡淡的花香,这种花香很特别,去过岭南的孟星河知道这是岭南山茶花的香味,并不艳,也不刺鼻,更不浓郁,淡淡的沁人心脾,像这样的香味,孟星河曾经在自己的宁仙老婆身上也嗅到过。
看來,午休的萧娘娘终于舍得出來见她这个女婿了。
孟星河轻轻一叹,看着前方那个打扮的极为华贵的女子,因为生在皇家,长年保养很好的缘故,她看上去并不是太老,肌肤如同少女般雪白,眉目之下,那张绝对可以颠倒众生的容颜,竟然年轻的让无数豆蔻少女都会嫉妒。
她坐在了甘露殿最上面,瞧着下面的孟星河,细腻的声音从她嘴里一字一句吐出:“你们都退下吧,”等左右都屏退了,她才道:“坐那么远,难道还怕我吃了你不成,”
“臣孟星河,拜见娘娘千岁,”这个时候孟星河那里敢坐,恭恭敬敬的行臣子礼节。
萧娘娘轻咳了声,眼神示意他可以坐下不用拘礼,孟大人才敢在自己丈母娘面前规矩的坐了下來。
他屁股才落地,上头的萧娘娘嘴里已经响起了呵斥责骂的声音,“回到长安这么久了,现在才想起到甘露殿來,看來有些人是不知道那里亲那里疏了,”
听出了萧娘娘话中的意思,说來也对,孟星河來长安有几日了,一直未曾到这甘露殿來,这里面可有自己的老婆孩子,他作为丈夫和父亲两重身份却忘记了这里的确该被人责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