费柴摆手说:”不了,我还是回房,毛巾啊什么的全在上头。”
此时赵羽惠也不便强留,于是就和他一前一后出门,谁知一出门正遇到老尤夫妇,老尤没说话,却悄悄朝着费柴挤眼,尤太太却说:”醒啦,以后别喝那么多,酒多伤肝,还得累得羽惠照顾。”
费柴觉得说话的语气不对,想来这里头应该有误会,可是他和赵羽惠之间的关系本来就有点理不清,误会就误会,解释也没意思。
赵羽惠见老尤夫妇来了,恰好前台又有事情,就没送费柴上楼,费柴就和老尤夫妇一起上楼,上了两层,尤太太回头看了看楼下,忽然拉着费柴的手说:”小费啊,我看这个差不多,比上回那个强多了,她那个对人的好啊,不是装出来的。”
费柴笑着说:”妈,我不是说过了吗,我看咱们现在一家人就挺好,多一个就多余了。”
尤太太说:”胡说,你现在……”说着又觉得有些话自己当前任丈母娘的实在不好说出口,于是就对老尤说:”你说说他啊。”
老尤笑道:”你先吃萝卜淡操心,我早就看出来了,他们呀……”
尤太太说:”就你能未卜先知,那你早干嘛去了?”
费柴笑着,趁着老两口拌嘴的功夫说了声:”爸妈,我先回去洗澡了啊,这身上难受的啊……”说着就溜了。
赵羽惠在前头做事,脑子里却还不停地想着莫欣的话,毕竟官太太这个职衔还是很有诱惑力的,别的不说,昨晚那帮办事处的家伙对自己说话的态度就明显的不一样了啊。按说赵羽惠以前也没想和费柴有什么结果的,只是她原本就是个缺爱的女子,这次和费柴意外相逢,费柴又帮了她,若是能在一起鸳梦重温,甜甜蜜蜜的过上一阵子,也未尝不是一件美事,只是费柴不知受了什么刺激,虽然对她还是非常的好,还拿出钱来入股,可就是不拢她的身……真不知是为了什么。可真要是如同莫欣说的,能做了费柴的续弦,前途真的很是光明呢,想着想着,不由得有点痴了。直到有人喊她才把她喊醒,原来是手下一个雇工,说是有人找,定睛看时才发现是昨晚送他们回来的那个办事处司机,原来这司机又把费柴开去的车帮忙开回来了,并带来了口信:晚上还有酒局。费柴的手机还是打不通。
赵羽惠知道电话是怎么回事,昨晚费柴回来就酒醉,她们也没想起来帮他给手机充电,打不通当然是正常的,于是就带了司机去找费柴,刚好费柴洗了澡出来开了门,赵羽惠笑着说:”你电话一直没充电,人家只好来传口信,还把车给咱们开回来了。”
费柴立刻大表歉意,司机一个临时工哪里敢当,也是连连的客套,赵羽惠见他们要聊事情,就随即退出来了。
其实费柴和那司机也没啥好聊的,司机也无非是带个话过来,不过这却叫费柴大感头疼,看来起码是近几天,这些个酒局是应付不过来了,看看自己周边这些人,似乎也没个能当助手的。
既然已经临近了中午,干脆最后就留了司机吃饭,席间费柴发现了两件事有点反常,一是老尤太太似乎忽然一下对赵羽惠又亲近了很多,二是那个司机不知怎么的,好像是有意无意的总要打听莫欣的事儿。赵羽惠后来听出来了,就说:”早晨不是和你一起走的吗?”
司机说:”进了城就分手了,我问她电话,她说到这里来找她就行了。”
赵羽惠暗骂道:”这个骚狐狸,又把麻烦留到我这里了。”当下就说:”这我可帮不了了你了,不过我看你年纪轻轻,肯定是才参加工作的,我朋友都快三十了,不适合你的。”
司机忙辩解道:”我不是那个意思。”
小米一旁眼尖,笑道:”叔叔脸红了。”这么一说,司机的脸就更红了,看来正应了那句话,解释就等同于掩饰。
于是接下来几天费柴可就辛苦了,几乎天天都要喝到半夜才大醉而归,只是他有了提防,约了一辆出租车,多晚了都能送他回来,回来后先喝一碗赵羽惠留的醒酒汤,然后才回房去睡觉。
莫欣倒是几乎每天都打电话来问情况进展,有时候一天打几次,还特别提醒赵羽惠:你不能老是一味的对他好了,不然就真成他妹妹了。其实赵羽惠心里也着急,可是心里越是想就越是不知道该怎么办好,投怀送抱的事情又不是没做过,可不管用啊,而且以前自己是无所图,只是图一份感情,一份温存,所以即便是投怀送抱也能做的坦坦荡荡,可现在真的要是有点想法了,这种味道似乎就变了,再想做时心里就有点疙里疙瘩的了。
因为现在应酬多了,费柴陪家人的时间自然而然的也就好了,对于这一点,家人都很理解,他们都知道费柴是个事业型的人,眼看着又有机会大展宏图,高兴都还来不及,哪里还会因为陪他们的时间少了而抱怨?唯一的一点抱怨来自于尤太太和王钰,尤太太虽然为费柴能东山再起而高兴,可是又见他每次都醉醺醺的回来担心,酒喝多了可是要伤身子的。对此老尤却满不在乎,官场嘛,多少大事都是在杯盘交错间做成的啊,更何况现在请费柴喝酒的人越多,就说明费柴即将得到的位置越重要,至于喝酒伤身的问题嘛……天下事哪里有十全十美的?更何况还是酒,又不是毒药。
王钰毕竟年轻,有点抱怨的是:我一来叔就忙起来了,都没陪我玩儿。
杨阳却说:”钰儿你真是我老爸的福星耶,你一来,原本我老爸赋闲的,现在马上就高升了。”
王钰听了,立刻就自居为费柴的小福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