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喝了酒,费柴不敢开车,只好以后来取,曹龙和孔杰则打电话唤人来开车,还问费柴跟谁走,费柴说打个车走就好,这俩哪里肯依,定要送。这时赵梅却说:“我也想走走路,费哥要是没事就陪陪我呗。”
大家也早知他们一向要好,也就不便再说什么别的,只是曹龙叮嘱了她几句,孔杰就在一旁说:“曹县长你真是的,赵主任跟着费局走还能出什么事儿?这又是大晴白日的。”
此时已是太阳已经完全落下,但天色上亮,夜风也带来了丝丝凉意,费柴和赵梅也就慢悠悠的款款而行。
因为是豹骨酒,所以刚才吃饭的时候赵梅也喝了一两口,喝后就上了脸,原本略微苍白的脸颊红润了起来。
两人走着,说些闲话,后赵梅就问:“你这次走了,还回来吗?”
费柴说:“当然是要回来的,我在那边坐稳了之后,这边的家人什么的总得安置。”
赵梅又问:“那,等家人都安置在那边了,你就不回来了。”
是啊,这个问题费柴也想过,只怕到了那时,家人都安顿到了彼处,这里还有什么回来的必要呢?因为他是打算把尤倩的骨灰也一并带走的。
“看来你是不会回来了。”赵梅说着停了下来,有些气喘。
费柴忙扶了她问:“没事,走的挺远的了,去哪里咱们打车。”
赵梅摇摇头说:“不要。”然后看到前面有个小小街心花园,还有些大众健身器械,人不是很多,就说:“去那边坐坐。”
费柴点头应了,就要扶着她,赵梅又笑道:“你把我当林妹妹吗?”说着不要他扶,转过来却又主动挽了他,朝街心花园那边走去。
虽说从远处看去人不多,可走近了一看人还真不少,要找个能并排坐下两人的座儿还真不容易,两人左顾右盼总算是找到了一面花台木沿,当初修建时就有让人暂歇的用途,于是费柴赶紧上前一步,在另两个散步的女孩正欲上前时把座位先占了,然后才招呼赵梅过来。
赵梅挨了费柴坐下,微笑着说:“你真是的,跟小孩子抢座位。”
费柴笑道:“不抢就没有了。”
两人就这么随意聊了些闲话,又聊到赵梅的病情上,费柴说:“梅梅,听说你这次挺危险啊,怎么搞的?”
赵梅面色微红说:“没什么了,你又不是不知道我的病,不能激动,大悲大喜都不行,着急也不行,唉……真不知道活个什么劲儿。”
费柴见她面有难色,似乎有什么难言之隐,也就不在追问这个话题,只说:“不过我听你表哥说了,说你那个锻炼其实是在透支生命,平时还是小心些。”
赵梅说:“这你可别听他的,再说了,我现在就好像只活了半条命一样,就算是他说的全对,生活的没有质量跟行尸走肉又有什么区别?其实啊……”她说着又叹了一声接着说:“要是能让我跟普通女孩儿一样活那么一年,明天就死了都行。”
费柴笑道:“你这话有语病哦,到底是一天还是一年啊。”
赵梅笑着打了他一下。两人又闲聊了几句,眼见着天色渐渐暗了下来,费柴就说:“走,先送你回去。”
赵梅点点都,站了起来,却突然好像被什么吓着了一样,突然躲到了费柴的背后,费柴也不知道她在躲什么,只能等,好一阵子赵梅才问:“走了没有?”
费柴说:“谁走了?”
赵梅说:“你见过的,我以前那个男朋友,我见她挽了个女的刚才过去了。”
费柴四下看了看,并没有看到,就说:“行了,估计是走远了。”
赵梅这才探出头来,仍心有余悸的样子到处看着,费柴说:“别看了,就算要躲,也是他该躲你才对!”
赵梅说:“话倒也不能这么说,我这个样子,确实有些委屈他。”
费柴说:“梅梅啊,你就是太心善,他哪里委屈了?若是没你,他现在还得在山里的村小苦熬呢,我都听说了,你病着,他就跑了,还说了好多难听的话,哪里像个男人。”
赵梅说:“你知道的都是我表哥告诉你的,其实还有些你不知道的……他其实还是挺好的人。”
费柴叹了一声说:“唉……男女间的情事啊,到也说不清。行了,我先送你回去。”他说着,到路边伸手拦了一辆出租,先送赵梅回去了。
将赵梅一直送到宿舍,临别时赵梅忽然抱着费柴哭了,费柴怕她激动了犯病,忙柔声的宽慰,赵梅哭了一阵说:“哥,你说我是不是这辈子就这样了,不能恋爱,不能有女人该有的,不能生孩子,我真的好想跟普通的女人一样啊。”
她这般的哭,哭的费柴心里也觉得酸酸的,也不知道该如何再相劝,只能抱着她,温柔地抚弄她的后背,希望她能快点平静下来,不要再给她那颗羸弱的心脏增添压力了。
赵梅嘤嘤的哭了一阵,渐渐的也平静了下来,她擦了擦眼睛,对着费柴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说:“哥……”
费柴轻轻挂了下她的鼻子说:“你想吓死哥啊。”
赵梅说:“哥,我现在没那么脆弱,有的电视都可以看了,喜剧什么的。”
费柴说:“那就好,不过还是要多保重啊,哥以后可不能经常在你身边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