费柴说:“凉了我热热再喝,你就别管了。”
“你这人……”秦岚话才说了一半儿,就被另一人拦住了,然后费柴就觉得有人摇晃他,并说:“药要是再热了,效果会发生变化的。”
声音很耳熟,但肯定不是秀芝,他费力地睁开眼睛,看到一个年轻女子,第一印象就是很脸熟,但是皮肤很黑,费柴记忆中的女子没有皮肤这么黑的,再有就是她的穿着,就像一个给人刷墙的大嫂,因为认不出来,就多盯着看了几眼,那女子笑着说:“好多人都认不出我了,你也没认出来。”
费柴听这声音真是熟悉的不得了,可就是想不起来这女子是谁,就听那女子又说:“你先喝药,喝了我就告诉你我是谁。”
费柴盯着她,从床上坐起来,那女子也帮着他,等他稳稳的靠在床背上了,又端过要碗来,先自己尝了一小口,然后才递给他说:“温热的,再不喝就真的冷了。”
费柴接过碗去,先喝了一口,又苦又涩,还有一股浓浓的药味儿,不过他可不是需要人哄着才能吃药的孩子,当时就一皱眉,咕咚咚几大口把那晚汤药都喝下去了。
喝完汤药,那女子又体贴地递过一张餐巾纸来,随手又把空碗接了回去,交给了在身后的秦岚,然后笑着问:“现在想起来我是谁了。”
费柴还是没想起来,那女子叹道:“真是失败……我是……”
话没说完,这种嗔怪的小表情让费柴脑子里电光火石般的一闪,忙一摆手说:“别说别说,你是……你是小冬!哈哈,你是小冬!”说着身子一挺坐直起来,双臂暴涨,一下就把小冬抱进了怀了,并且狠狠的在脸蛋上亲了两下,几年不见,小冬脸上的皮肤变得粗糙了许多。
小冬被费柴突然这么一抱,虽然也‘呀’的惊呼了一声,但身子却软软的,没有丝毫抵抗的意思。
秦岚见忽然变成了这样,又拿出她的招牌咬手指的动作,愣了半晌才说:“我咋回事?老撞着这场面,我走了。”说着转身就走,连要碗都忘了拿。
费柴忙松开小冬,对秦岚说:“岚子等等。”
秦岚站住了回头说:“干嘛啊,嫌屋里太黑需要电灯泡啊。”
“什么呀。”费柴说着,小冬则坐在床边整理被弄乱的头发。
秦岚看见了空的药碗,就说:“知道了,我把空碗拿走。”说着,真的伸手去拿。
费柴笑着说:“空碗当然是要拿走的,不过还得劳烦你一件事。”
秦岚说:“知道,出去的时候记得关门。”
费柴说:“不是,你去秀芝那里一趟,让她弄几个菜来,再买瓶红酒。”
小冬忙说:“不用不用,我就是来看看你,我还有事呢……”
费柴说:“任凭你有什么事,也得在我这儿吃顿饭再走啊。而且你还给我端药了呢,怎么能不表示感谢一下。”
秦岚说:“那我还给你端药了呢,药还是我四处跑了买的呢。”
费柴笑道:“没说不给你留座儿啊,快去快去,时候不早了,你们也饿了。”
秦岚嘀咕着:“搞了半天我还是个搭车的,你枕头边儿就是手机,就不知道自己打个电话跟秀芝说啊,真是的……”抱怨着,拿了空碗走了。
秦岚走了,小冬就说:“这就是你的新情儿?还不错啊,知道疼你。”
费柴笑道:“别瞎说,同事。我现在再婚了,也改邪归正了。”
小冬笑道:“那可真是可喜可贺啊,哪个女人这么有福气?”
费柴说:“你可能不认识,联校的老师,叫赵梅。”
小冬说:“知道知道,曹局长的表妹嘛,有次隔得远远的见了一面,长的像林妹妹似的,不错不错。”说着又皱了眉头:“可听说身体也像啊,说是有心脏病?”
费柴一提起这个,就叹了口气说:“可说不是呢,我这次这样,也有被她磨的成分在里头。”
小冬叹道:“哎呀,婚姻就是那么回事了,不瞒你说,我回来后也嫁了,还不是过不好。哼,家里在场镇上有一栋房子两间门面就觉得自己了不起了,我要做事,不让我出来做,说他养活我,可我闲在家里了,全家人就左一个不顺眼,右一个不顺眼的,闲饭不好吃哦。”
费柴也附和道:“这就是家家有本难念的经啊。不过,不说这些不愉快的了,我问你,你是怎么找上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