费柴点头‘嗯’了一声,沒说话,因为他猜得出这些人找孙毅说的是什么,因为孙毅也是保密干事,还是他费柴提名的呐。
孙毅原本打算对费柴说说厅里领导跟他说话的内容的,但是见费柴表现的很冷淡,想必是沒兴趣,也就不好往下说,于是等了一会儿,也觉得心中气闷,就自言自语道:“我靠,这事儿真他妈的蛋疼!”说完,从耳朵上扯下耳机,从车窗扔了出去。
一路无语,车到仿古街停车场,费柴就下车前先给栾云娇打了一个电话,问她凤城的情况怎么样,结果栾云娇着急地说:“哎呀,先别管我这儿了,你那儿怎么回事啊。”
费柴笑道:“这就是说凤城沒事儿了?嗯,沒事就好。”说完就把手机关了,然后对孙毅说:“小孙,你随便去哪儿玩儿两天,我有事再给你打电话。”
孙毅不放心地说:“费局,我还是陪着你。”
费柴笑道:“我又不是三岁的小孩子,你玩儿去,要是不怕累赶回家待两天也成啊,我一个人在这里就好,另外别跟别人说我在这里,我想一个人待两天。”说完就一个人走进街里,到蓝月亮那儿叫开了门,问管事的:“我的房间还在吗?”
那个管事的也是沈浩的老人儿了,认得他,就说:“当然在啦。”
费柴就笑着说:“搬点儿酒上來,洋酒啤酒饮料都來点儿,还要个调酒盆儿,等等还有还有啊……给你半天时间,给我房间弄一套ktv上來,还有沙发,我先去逛逛,回來我刷卡给你。另外,有妞儿也找两个。”说完就走出酒,去街里逛了好一阵子,一看时间还是沒到中午,又想起郊外新开了一家海洋极地馆,小米一直想去來着,但一直沒时间带他來,于是就笑道:“儿子,老爸先给你趟蹚道儿。”于是就从仿古街的另一端出來,打了一个出租车,径直开到极地馆,但由于是冬天,各类活动项目不多,但鱼却看了不少。出來后就已经午后一点多了,于是就在附近弄了点吃的,回程时已经不着急,就坐公交车慢悠悠的晃了回來,已经是三点多。
再次回到蓝月亮,又问管事的都布置好了沒有,管事的立刻就带他上去看,结果看见一件装备齐全的ktv,费柴看了就笑道:“我的床呢?”
管事的就说:“搬走了?!您不是要布置成ktv吗?”
费柴笑道:“家庭式ktv就好了,床搬去哪里了?咱们一起再搬回來,要不了这么多沙发,茶几也要不了这么大的,沙发两个就好。”
管事的笑道:“嗨,我让人搬就是了,哪儿用得着您动手啊。”说着就四下招呼人动手,费柴也沒闲着,也在旁边搭了把手。正忙着,又有伙计上來对费柴说:“柴哥,我们老板电话打在下头台了。”
费柴笑着对管事的说:“我就该想到,我一來,你准得通知他。”于是就下楼去台接电话,果然是沈浩,老沈一开口就说:“我说领导啊,一大早就來我酒,给我带生意來了?听说你这两天招待老外的考察团呢,想让我挣点儿美元?”
费柴心道:“这还保密呢,连不相干的老沈都知道了。”于是就笑着说:“别拿我逗闷子了,我烦着呢,给开啦。”
沈浩显然吃了一惊,随后笑道:“还说我逗闷子,你才会开玩笑呢,怎么可能?”
费柴说:“真的,我估摸着是我跟那老外多说了几句,违反保密条例了,所以给开了,但说的挺客气,说是凤城有情况。我打电话回去问了,屁事沒有。显然是不想让我多说话。”
沈浩问:“那你到底跟那老外说什么了啊,弄的这么严重。”
费柴说:“我还能说什么?一个地质学者遇到另一个地质学者……只是有上层人士觉得这是个事儿,所以这就是个事儿了。”
沈浩似乎感同身受地说:“这个倒是有可能的,好多事,有人就是太敏感,前些日子,我一个朋友在网上录歌,结果被举报了,其实就一首歌,可偏偏日子不太对,还弄去国安上喝了咖啡呢,把她外围也差了溜清,我也被叫去问了话的。我当时就奇怪了,那老宋不是也唱过这歌儿嘛,难不成也得去喝咖啡?后來总算是想明白了,本來不是个事儿,就是有人把他当成个事儿了,纯粹是沒事儿找事。”
费柴听了,知道这是他在劝慰他,也就笑着说:“呵呵,你朋友可真冤,不过我当时确实沒注意保密条例。”
“保密个求!”沈浩说:“该保的我看一样儿也沒保住。而且你又不是研究原子弹的,那是国防事业,咱们是得保密,你是研究地质灾害的啊,我看你们全世界搞这一行的就得组成一个组织,互通有无,相互共享知识,别藏着掖着的,只有这样,才能最低限度的把地质灾害降到最低,你们的知识,那是属于全人类的。”
费柴听了颇为惊讶,因为他一像觉得沈浩就是一个俗人,一个挣钱机器而已,却沒想到居然有如此的见识,就笑着说:“行啊,到时候请你做理事。”
沈浩说:“沒问題,其实我最近和你那个老同学王俊联系过了,他也这么说的。”
费柴笑道:“那你可得小心你的钱包了,他可是个吸血鬼。”
沈浩说:“出点钱赞助也是应该的,你知道的,地震啊……”他说着,说不下去了。费柴理解他此刻的心情,眼睁睁的看着亲人死去而无能为力,这是身为人子最大的悲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