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苏靠着石门,身子慢慢滑了下来,泪如雨下,泣不成声——
“好想你,真的好想你……我们……又有孩子了,可惜你不知道。”
“父皇,我很乖,我有好好跟魏师傅学习,我有照顾娘,我以后还会照顾小弟弟,你要听话,要好好的哦,父皇……呜呜呜……”
小绮罗也哭了,眼泪珠子一般留下来。
她好想好想她的父皇,好想好想父皇可以跟她娘,她小弟弟,还有她,一家人在一起,不用分开三年那么久。
她知道,只要父皇在,娘就不会哭了,不会这么辛苦了。
“尧……”
两母女靠在一起流着眼泪。
风,从树梢吹过,它们,看到了她们的痛。
*
“苏苏……”
正闭着眼睛端坐着的逐尧皇突然感觉到心里一阵强烈的刺痛,他一手捂住胸口,身子歪倒一边。
此回莫名心绞痛,已经是进入古墓后的第三次,一次痛的比一次剧烈。
“皇上……皇上你怎么了?”
那站在壁画前的陆雪凝见了,慌忙放下手中的书,跑了过来,下意识伸出手就要去扶逐尧皇。
她满脸担忧之色,眼中掩藏不住对逐尧皇的爱意。
这个男人,越是相处,她陷得越深,真怕哪天走不出来了。
逐尧皇一手捂住胸口,另一只手抬了抬手,示意她不要过来,陆雪凝慢慢把手缩了回去——
逐尧皇浑身散发着浑然天成的天威,不必多说话,便已令人畏惧,不敢违抗他。
“皇上哪里不舒服吗?”
陆雪凝尝试问问看。
“无碍,你继续吧。”
逐尧皇有礼有节地说道,语气却依旧淡漠,疏离,令陆雪凝心中失落不已。
整整半年了,逐尧皇还和当初一般,除了练功之时,其余的时候,从不和她多说一句话,也不多看一眼。
给她一种遥不可及的感觉。
“皇上,我是你妃子,照顾你是我的责任呀。”
“朕自己便可。”
逐尧皇淡淡地说道,他的心中还在想着心绞痛的事情。
苏苏,苏苏……
“那皇后呢?”
“她是唯一的例外。”
逐尧皇说道,然后闭上了眼睛,心还在隐隐作痛。
他,不能出去,忍得住思念,才有更长久的未来。
他此生,为流苏死,也为流苏生。
“苏苏,等我。”
陆雪凝听了他的话,慢慢地转过身去——
半年了,朝夕相处,十次赤身坦诚相对,他的心却仿佛一座瓦解不了千年冰山,不曾为她融化一角。
她越发觉得,这个妃子,是流苏赐封的,和皇上没有关系,仿佛她只是流苏的妃子一般。
真所谓,我本将心向明月,奈何明月照沟渠。
陆雪凝又想起当日他们第一次赤身相对之时,她解下衣裳时他说的话来了——
“朕能给你的只有朕和流苏共同赐予你的这一个名分,其余的一切朕只给朕的皇后流苏。
你不要妄想,朕也不会给,朕的脾性你应该清楚。
你若能做到这点朕就练,若不能做到,马上就出古墓。”
他的字字句句铿锵有力,威严无比,没有任何商量的余地。
“皇上……对皇后的爱意,如此坚贞么?三年都不会有丝毫的改变么?”她看着他,问道。
“这不是你关心的问题,你允诺便可。”
他和流苏之间的事,他对流苏的爱,无须像流苏意外的人说起。
最后陆雪凝点了头,发誓不会对逐尧皇有非分之想。
……
古墓里有很多书,各种各样的,陆雪凝翻开其中秘籍,看着其中不起眼的一页,上面写着的几行字
她猛地一把将书合上了,心狂跳不已。
*
“娘,你说父皇知道我们现在离他这么近吗?”
小绮罗把耳朵贴在石门上,问道。
流苏摇了摇头又点了点头,“也许不知道,也许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