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哎,天天端洗脚水嘞,少爷对我可好了,给我糖吃。”月松还真能装。
“哦哟,你少爷出来打仗,你也跟着出来了?”金光语气温和,像哄小孩儿一样。
月松心想啊,难不成金光真的把自己当成罗月松的羊倌儿了?可是面对眼前一个虚伪多于真诚的人,月松还不是不敢相信,只能继续装啊,于是点着头答道:“是啊,是的。”
“你家三少爷呢?去哪里了?知道吗?”金光套话呢。
月松手指着西边,说:“啊,那个,那边,去那边了。”
“西边?西边嘛,怎么没带着你呢?”金光又问道。
“丢了,哦哦哦,丢了,三少爷丢了。”月松故意装着带着哭腔说,脸上一副忧愁的样子,还瘪着嘴巴。
“是三少爷丢了,还是三少爷把你丢了啊?”
“三少爷丢了,呜呜,三少爷丢了。”月松是越装越入戏了。
“哦,这样啊,罗萨喝茶,喝茶。”
月松“嘿嘿”笑了一下,端起茶杯,又是一口干了。
金光觉得这么跟他聊下去也没多意义了,可以肯定的一点是,此人是能轻松听懂日语的,要么就是罗月松,要么真的就是罗月松的仆人,可是罗月松到日本留学,不可能也罢仆人带着吧,不过也说不准,打仗都带着仆人做副官,这在中国军队中倒也不少见。
金光把月松打发走了之后,又在碉堡里驴拉磨一样地转了无数圈儿,最后得出的结论是,一个人的眼神是藏不住的,这个人的眼神里充满了智慧,他根本就不傻,极有可能就是罗月松本人。不过,此刻暂时不急着动手,肉都在砧板上了,何必急于一时呢,再等等特高课那边的情报吧,有时候,满怀希望的等待,本身就是一件享乐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