食邑五百户,如今朝中的诸位大臣,成年皇子,食邑能达到这个数字的恐怕也就只有寥寥数人,超过五百户的也只有太子李承乾了。
杜睿本想不要,但是一想到太宗对自己的猜忌,还是硬着头皮,道:“既然如此,草民谢过圣上!”
太宗见杜睿谢恩,心中的疑虑又去了几分,凡谋大事者,必定不拘小节,不受小惠,杜睿既然要了这五百户的封邑,自然是个安于享乐之辈,纵然才华盖天,又有何道哉。
太宗心中痛快,喝起酒来也畅快了些,又喝了几杯,道:“杜睿!朕听太子说你不但文采斐然,胸有韬略,而且武艺也是不凡,你可当厅舞一回剑,为朕助助酒兴可好?”
杜睿忙谦逊道:“草民只是略懂,不敢当圣上与太子殿下的夸赞!”
太宗笑道:“你一个略懂,便将朕的几个儿子全都比下去了。”
“太子与诸位殿下皆是天潢贵胄,草民如何敢比,既然圣上有此雅兴,草民自当效力!”
说完,杜睿便吩咐宝钗去把自己的剑取来,时间不长,宝钗便捧着杜睿的剑到了,杜睿一把取了过来,迈步出了前厅,太宗和李承乾也跟着站在回廊当中。
杜睿持剑肃立,不知为何,突然想起了李白的《侠客行》,不由得高声吟道:“赵客缦胡缨,吴钩霜雪明。银鞍照白马,飒沓如流星。十步杀一人,千里不留行。事了拂衣去,深藏身与名。闲过信陵饮,脱剑膝前横。将炙啖朱亥,持觞劝侯嬴。三杯吐然诺,五岳倒为轻。眼花耳热后,意气素霓生。救赵挥金锤,邯郸先震惊。千秋二壮士,烜赫大梁城。纵死侠骨香,不惭世上英。谁能书阁下,白首太玄经。”
杜睿边吟边舞,手中的长剑,刹那间就刺出一片剑影,极寒气流在涌出剑身的一刻凝化成朵朵雪花般的光点,仿佛千万朵梨花突然绽开,大开大合,杀意纵横。
杜睿忍不住长啸了一声,啸声中满是畅快之意:李白这首诗充满了一个侠客的豪迈气概,倒是甚合他的性子。
太宗看了,也不禁为诗中的意境所感染,拍手叫好,待到杜睿舞完剑,太宗这才明白了杜睿方才书中的意味,不禁慨然一笑,带着李承乾离开了。
杜睿拿着剑,站在庭院当中,目送着太宗父子离开,也不禁哑然失笑,一旁的宝钗见了,忙上前,接过杜睿手中的剑。
“少爷!方才没事!?”
杜睿看向宝钗这个机灵的丫头,笑道:“要不是你方才来救的话,恐怕明日少爷我这颗头就要悬挂在城门上了!”
宝钗也是暗暗擦了一把汗,方才她到书房门口的时候,听到里面杜睿高谈阔论,她虽然出身不高,但是自幼也读书习文,再加上自小便心思缜密,不难猜出杜睿的那一番话,肯定会被太宗猜忌,便让人去一旁的醉仙楼定制了一桌上等的佳肴,就是为了帮着杜睿藏拙,告诉太宗,杜睿是个安于享乐的人。
只是杜睿却没想到,宝钗居然有这般玲珑心思:“宝钗!若是这女子可以入朝为官的话,我看你都能做个宰相了!”
宝钗被杜睿说的一阵脸红,道:“少爷又在取笑奴婢了,奴婢哪是什么宰相,只愿少爷不要嫌弃奴婢,让奴婢一生一世都侍候少爷就好了!”
杜睿闻言,笑道:“你这鬼丫头!”
说完不禁长叹一声道:“但愿圣上能明白我的心思,功名利禄于我不过是粪土罢了,我心中所想,不过是为大唐多做一些实事,事了拂衣去,深藏身与名,只愿我也能做的那般洒脱!”<d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