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睿见这个辩机和尚居然冲着安康公主过来了,自然不能坐视不理,紧跟着也站起身来,这时辩机和尚已经走到了杜睿的跟前,突然一股子浓香味,熏得杜睿不禁一阵皱眉,一个大男人,尤其还是个应当六根清净的出家人,身上居然比个女儿家还香,而且香的让人头都发疼,杜睿下意识的抬起袖子,遮挡了一下,顿时一干人等看的目瞪口呆,他们可不知道杜睿是闻不惯辩机和尚的香味,还以为杜睿是在讽刺辩机和尚,臭不可闻呢。
高坐正位的高阳公主顿时翘起手指头指着杜睿,那张千娇百媚的脸扭曲得如同刚被人跺了一顿无影脚。
辩机和尚见状也是一脸发黑,脑门青筋直跳,俩眼目光很是怨恨,腮帮子都在鼓。
杜睿也反映过来,虽然他十分看不上这个辩机和尚,可是自己这下意识的举动也确实有些实力,赶紧拱礼陪礼:“哎呀,失礼失礼,在下对这种檀香的味道有些过敏,还望大师海涵,想大师得道高人,定然不会跟在下这等凡俗之人,一般见识。”
辩机和尚深吸了几口气,又恢复了道貌岸然的得道高僧状:“呵呵,小僧竟然妄动了嗔念矣,罪过罪过,听了这位施主之言,倒显小僧太着相了,惭愧,这位施主,小僧无礼了。”
杜睿还没等说话,一旁的安康公主便抢着说道:“这位大师就别谦虚了,常言所得好,人要脸来那树要皮,是人就得争一口气,是佛也得争一柱香,遇事,还是得有些情绪的好,不然,岂不如那泥胎做的东西一般,那还有什么做人的趣味。比如大师喜欢在身上抹香料,这不就显得比较有人情味吗?”
安康公主大概是和杜睿在一起的时间长了,连骂人于无形之间,这等高明的手段都学了个十成十,一番话,又让这位才华横溢的辩机大师憋的一张帅脸,青红紫绿什么色都有,七窍隐隐有青烟冒出。
坐在杜睿临席的唐义识一张脸脸憋的老红,一脸古怪,瞄一眼满脸歉意的杜睿夫妇,又扫了眼一脸铁青的辩机和尚,也不知道该说些啥,劝解一下。
还好,襄城公主的夫婿萧锐长袖善舞,将辩机和尚给解救了出来,拉到一旁去继续探讨佛礼去了。
辩机和尚倒是当真有俩把刷子,说起佛理啥的,很快萧锐等人就支持不住,差点儿败下阵了,只能勉强地支撑应对。
杜睿自巍然不动,自顾自的和安康公主抿着香茶美酒,观察着一干人的表情。
高阳公主也忘记了方才的不快,双眼含情的看着辩机和尚,似乎很用心的在听,还带着一丝钦佩爱慕之意。时不时,那辩机和尚的眼睛就往她这儿瞄过来,站在高阳公主身旁的房遗爱竟然没有一丝不悦,反而颔首回礼,真不知道这位仁兄到底是缺心眼儿,还是没心没肺,堂堂梁国公房玄龄,天下一等一的聪明人,居然会有这么一个儿子。
“哼!”见辩机和尚和高阳公主居然当着这么多人的面眉目传情,杜睿实在是看不下去了,冷哼一声。
辩机和尚的耳朵就好像装了雷达一样,犀利的目光立刻就飘了过来,皮笑肉不笑的说道:“这位施主,似乎对贫僧方才所言,有不同的见解!?贫僧愿闻高论!”
“高论没有,本国公就是不喜欢光头的家伙,这是人之天性。”杜睿怒视着这个给大唐皇室带来极大耻辱的秃驴道。
“宋国公!你这人怎么这样,辩机大师又没惹你,你却一再为难,辩机大师是本公主请来的客人,你如此刁难,便是不将本公主放在眼里!”高阳公主闻言,第一个就跳了出来,给辩机和尚撑腰。
辩机和尚也是一脸的得意,那表情俨然就是再说,贫僧也是有家大人的,别想欺负我!
杜睿冷笑一声,道:“公主殿下严重了。”
高阳公主被杜睿的一双虎目瞪得有些不自在,道:“难道我说的不对吗?”
“没,您说的对,公主殿下的训斥,在下自然铭记在心。”杜睿口不应心的说道。
“你什么意思?!”高阳公主不悦地挑起了眼角,公主的气势开始散发出来了。
杜睿冷笑道:“没什么意思,在下只是佛门原本是清净的所在,如果任由一些欺世盗名之人蒙混其中,总有一天会败坏了佛门的清誉!”
“阿弥陀佛!”辩机和尚高声宣了一句佛号,“这位施主,休得无礼,小僧对你一忍再忍,莫要欺我沙门无人!”
杜睿笑道:“哦!你要与本国公论佛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