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说吐蕃这边,自打被李承乾拒绝了其请婚的要求,禄东赞便马不停蹄的返回了国内,见着松赞干布,备说了一番,松赞干布闻言登时大为恼怒。
“竖子安敢欺人太甚!”
蜷曲的头发,太阳色的皮肤,整个人很是高大,满脸的络腮胡,但此刻却给人一种英雄迟暮的感觉,松赞干布老了,可是其威势却一如往昔,陡然发威,将一旁侍立的长孙芒松芒赞都给吓了一跳。
松赞干布见状,不禁大摇其头,要不是世子早夭,他怎么也不会立这个毛孩子做自己继承人,看其形状就知道,绝非开创之主。
“芒松芒赞!你先下去!我有事要和大相说!”
芒松芒赞也早就不想在这里待着了,闻言躬身一礼,连忙逃一样的走了。
松赞干布原本就满腔的怒火,再看芒松芒赞的做派更是怒不可遏,道:“此子不堪造就!”
禄东赞可是芒松芒赞生父的支持者,闻言忙道:“赞普!王太孙只是年幼,等到长成就好了。”
松赞干布哼道:“年幼!我在他这么大年纪的时候,就已经带领着吐蕃勇士和泥婆罗人拼杀,为吐蕃开疆拓土了,说起来他现在的年纪还要比我当年大上一岁呢!好了!不说这些,禄东赞!你来说说,我们接下来该怎么办?”
松赞干布之所以一而再,再而三的派人去长安请婚,就是因为他自知年纪大了,恐怕将不久于人世,要为自己的接班人铺路,大唐作为当今世界的第一强国,自然是他拉拢投靠的对象,他倒还真不是贪恋晋阳公主的美色,只是因为芒松芒赞年纪太小,还远远不到结婚的年纪,这才出此下策,誰知道李承乾不但拒绝了,还对他大加羞辱,这让他如何不怒。
禄东赞闻言,低头不语,面对大唐那么一个屯天巨兽,他也是无可奈何,打!?打不过!和!?人家还真的未必愿意!
松赞干布接着问道:“那唐国新皇如何?”
禄东赞回道:“听人说倒是个仁慈之主,却远非唐国先皇那般英明神武,朝中大事,大多也都交由杜睿和褚遂良两个托孤大臣料理!”
松赞干布道:“那杜睿可是当年征伐吐谷浑的?”
禄东赞道:“正是此人!赞普,可千万不能小看了他,此人精通兵法谋略,刁钻异常,极难对付!”
松赞干布闻言,却是满不在乎,他怕的只是太宗皇帝,此前的那一场大战,让吐蕃消耗甚大,如今太宗驾崩,松赞干布自认为宇内再无敌手。
不管是为了报复李承乾羞辱他的仇恨,还是为了以后着想,看起来,大唐,吐蕃之间再生事端,已经是不可避免了。
“禄东赞!你来说说,如果此刻我倾尽全国之力,与唐人争锋,有几分胜算!”
禄东赞闻言大惊,忙劝阻道:“赞普万万不可妄生事端,那大唐强盛异常,举国上下带甲之士数百万,远非我吐蕃可敌!”
对禄东赞这种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的言论,松赞干布心中大为不满,可是却也不好说什么,毕竟禄东赞可是他十分看重的臣子,甚至准备托孤的重臣。
“唐国虽强,却也不是无敌宇内,即便是败了又如何,那唐人还能上得我们这雪域高原不成!禄东赞!你不要再说了,这一次我已经打定了主意,定要让唐人知道我的厉害,向其求亲,不肯答应,那么本赞普就带着吐蕃勇士,亲自到长安去迎娶!”
松赞干布其实这般决定,倒也不是一怒之下,草率行事,他也是经过了一番深思熟虑,如今太宗驾崩不久,李承乾登基,大唐国内定然不稳,也只有在这个时候兴兵征伐,才有胜算,不然的话,要是等到李承乾坐稳了皇帝的宝座,对吐蕃来说基本上就意味着灭顶之灾。
旁的人暂且不说,那个杜睿,经过这么多年,松赞干布通过不同的渠道,也有所了解,绝对是个好战分子,而且对待任何异族都是手段血腥至极。
特别是对待吐蕃的态度也一直十分仇视,这让松赞干布也十分费解,虽说两国也有过冲突,可胜利的毕竟是大唐,杜睿对突然的态度完全就是无缘无故的恨,这让松赞干布十分担心,现而今杜睿掌握了大唐的权柄,假以时日,定然不会饶了吐蕃,与其将麻烦留给自己的后人,等着唐人来打,松赞干布觉得倒不如打出去。
打赢了自然好,即便是打输了也没什么,就连上次唐军大胜之后,虽然也派出了不对追击,可是终究因为不熟悉高原的气候,狼狈撤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