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陈校长的理解,把张恨古的档案直接通过教育局转到人事局就算了棋杀。但是如果这样的话,张恨古就没有办法在人事档案中加时入党方面的材料了。
“是这样的,“张恨古想了一下措词,说,“一般来说,外宣办是一个政治性很强的单位,主任级别的领导必须是党员,可是我,林校长也陈校长也知道,还是白人一个……”
后面的话不用说也明白了,他张恨古需要一个党员身份,这个身份就要着落到陈大校长头上了。
张恨古不好意思说话,但是别人却可以帮腔的。小梁一直没有说话,现在站了起来,举着杯向着陈校长说:“这事还不好办,陈校长在档案里加上一张表不就成了吗?“
和菜头刚想说的,没想到让小染抢了先,急忙说:“对,陈校长费些劲,再说以后张恨古说不定哪天回来做教育局的局长呢。”
陈校长本来是有些不满意的,一顿饭就想修改档案,而且是做假,张恨古付出的代价似乎太小了?,别说太平洋大酒店,就是傣帮的京都五星级酒店,似乎也不够担当这个风险。再说了,如果张恨古给他点好处还好说,吃饭么,佛祖说,河肉穿肠过,佛祖心中留……
不过当他听到和菜头的话,本已经到嘴边要回绝的话又咽了回去。是呀,张恨古现在已经是外宣办的主任了,说不定哪天他当了局长,哪怕不是教育局的局长,那也是花海县的一响当当的人物了。如果自己不帮他解决,他定然还会想别的方法解决,张恨古能从教师转到公务员并且当上主任,自然也能把档案弄好。正是拉拢关系的机会,息何乐而不为呢?
张恨古听到和菜头这一句话,不由地暗暗佩服,心想这句话很关键,不然这老小子还想不透这一点呢。看来和菜头很有脑筋,不冲小梁以后也得帮他做个校长什么的。于是就打蛇随棍上,说:“小菜,以后哪天我做了教育局的局长,你最少也弄个县直小学的校长做做。”
林校长看着这三个人,哪一句话都扎他的心。现在这什么世道,怎么说话办事都这样了呢?不过张恨古与小菜曾是他的手下,自己现在退休了,也管不了那么多。反正无论是谁当了官,只要自己有退休金,也管不了违反不违反原则了。
几个人的酒杯碰在一起,张恨古的党票问题完美解决。不过张恨古终于还是疏忽了一点,假的始终是假的,当假问题出来时,他遇到的麻烦就大多了,当然这是后话,其中的难处,让张恨古慢慢消化。
吃罢了饭,在陈校长的建议下,大家又到ktv吼了一通歌。林校长接受不了这样血淋淋的现实,骑着自行车先跑了。
“这个老林,太落后了。”陈玉林指着林校长的背影说。
张恨古喝的有些多了,跟着大家也学着狼叫了一个下午。送走了大家这才想到,今天为了在往日的同事面前显摆,他把单位的车开出来了。喝多了酒,驾驶技术还不怎么样,今天张恨古可后悔死了。
其实他的酒量并不小,尤其是打工期间喝的都是五十多度的二锅头。不过那酒喝一口是一口肯定不上头。面现在喝的这种三十多度的酒绝对不能比。如果一定要比的话,那只能算是水了。有一段时间,同同从家里拿回来一桶原浆酒,据说有六十多度,不过大家喝着都说是百分之百的纯酒精,没有几个敢一扬脖喝一杯的。
怎么回事呢?张恨古自己都有些疑惑,没喝多,肚子里就是不好受。
他开起自己那辆破车,发动了好几次终于打着了火。心想,一分钱一分货,这车跟高杉的丰田比,简直是天嚷之别呀。
想到这个词,张恨古自己也笑了。喝多了,居然突然会用天壤之别的这个词了。看来喝酒还有利于学习呢。
哼着小曲,张恨古加足油门一阵风地向前驶去。连着闯了三个红灯,轿车拐进一个社区。直到前面看不到路了,张恨古才停下车来。晃晃悠悠地下车,狠狠地关上车门,张恨古四下打量着这里,发现自己走错了路光明咏叹。
这里是哪儿呢?
一边十几家都是两层的楼房,每家一个小院,都是超级豪华的别墅。楼下是宽阔的植物绿化带,因为不是很晚,很多车就停在楼下,显得这里很拥挤。张恨古只是随意地一望,猛然发现一辆熟悉的车,丰田!
高杉的车!
张恨古紧走两步凑过去看,高杉的车肯定没错。
他使劲睁大了眼向四周打量着,只见二楼一侧灯光明亮,天蓝色的窗帘拉着,透出的光线显得朦朦胧胧。
张恨古笑了,拍拍自己的脑子,果然是喝迷糊了,居然鬼使神差地到了高杉家的楼下。
鬼使神差?张恨古重复着自己又再次使用的这个词,对于今天的脑子过份的好用都有些怀疑。
操,是不是要出什么事?张恨古暗想,从出生开始到现在,从来没有这么聪明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