士家是整个苍梧,乃至整个交州最大的家族。在交州,其余家族要么就是他们的同盟,要么就是依附其中。
可以说,在交州地界,士家就是这里的土皇帝。
当代家族士燮,十年前进入洛阳,拜刘士奇为师,研治左氏春秋,后举孝廉,任尚书郎一职。只是后来因公事的原因,按历史记载本要被免职,但事实却是发生了变化。
他不仅没有免职,还直接升任了苍梧太守。原本他老爹应该去世的,如今也只不过是半死不活地躺在病床上而已。
历史为什么会在这里发生变化,谢信也是搞不清楚。他只知道对方属于李膺阵营的士人,而自己身为李膺的弟子,既然来到了苍梧,本来按规矩也是要前去拜会一下的。
如今他将请帖送上来,更是没有不去的理由了。
将学生们在潘家安顿好,谢信便拿着请帖,在询问过士家的所在地之后,亲自登门拜会。
来到士家,谢信依然递上过去系统赠送的名刺。这玩意可以提升被拜访者对自己的好感度,而且神奇的是每隔一个月就会自动补充一张。
大概是士燮事先有交代过,门房只是看见谢信名刺上的名字,就立刻将他带了进去。
进入大厅,两个三十来岁的青年端坐在主位上。
见谢信进来,坐在左边(古代左为上)的青年站了起来,来到谢信的面前说到:“得谢贤弟光临,威彦不胜荣幸啊!”
威彦就是士燮的字,这个谢信来之前就打听到了。眼前这位那么一说,他也就肯定了对方的身份。
于是也立刻拱手还礼:“小弟初来贵地,人生地不熟的,也得老哥多多关照关照才是!”
士燮没有叫自己贤侄,而谢信自然不想叫一个三十五岁的人做叔父,所以也大蛇随棍上,称呼其为老哥。
不得不说,这样叫了之后,两人的距离的确拉近了许多。
在士燮的引见下,谢信也认识了他旁边那个年轻点的青年,原来是他时任苍梧郡督邮的弟弟士壹。
双双拜会过之后,士燮自然是邀请谢信共进晚餐。这也算是国人的习惯,有什么要事总喜欢吃过饭再慢慢谈。
当然,在进入偏厅吃饭之前,谢信也送上了作为见面礼的茶叶。士燮他们没有喝茶的习惯,但见是谢信送的礼物,也就收了下来。
宴会开始前,士燮落座之后,不经意问了问:“徽儿他们人呢?”
“少爷他们尚未回府!”旁边伺候的婢女回答到。
“他们几个,最近越来越不像话了!”士燮不由得骂了句。
眼角扫过谢信,见他脸上带着阵阵疑惑,便为其解释道:“某那几个小子,最近越来越顽皮了,仗着我的身份,在苍梧到处胡混。”
经他那么一说,谢信倒是明白了,原来是因为父辈太关心事业,导致儿辈教育不足,从而向纨绔子弟方向发展的典型例子。
说起来,李膺家也差不多,只是所幸还没有太糟糕。李雍虽然平庸了一点,为人也短视了点,但至少不会借着李膺的名头为非作歹。
士徽他们不回来吃饭,士燮自然也不会等他们,直接表示宴会开始。
席间士燮和士壹也是不断向谢信敬酒,而谢信自然也是来者不拒,偶尔也回敬一两杯什么。
看着谢信礼仪到位,为人也还算圆滑,士燮和士壹两人也是频频点头。
酒足饭饱,士燮在和谢信一番客套之后,终于是说出了自己的真实意图。
“贤弟啊,我上任苍梧太守以来,郡内大小事务不断,尤其是越人和汉人的纠纷也是格外让人头痛。俊彦(士壹字)他虽然也帮了不少,但毕竟是一武将,对文事并不精通……
此番贤弟到来,老哥我也不打算隐瞒,乃是想贤弟留在苍梧,给老哥打打下手。若贤弟答应下来,老哥愿以郡丞一职赠与贤弟!”士燮毫不客气的说道。
郡丞乃是太守的第一副职,一般不是亲信不会任命。士燮送出这个职位,目的也就是为了能够将谢信留下。
只是……
“老哥,非子守不愿。乃是子守已经发誓,今生要开办最大的书院,为大汉培养贤才。如今书院已经慢慢形成规模,小弟自是更不能轻易离开了。”谢信拱手拒绝道。
先不说誓言不誓言的,也不说规则不规则的,且说自己连皇帝的招揽都可以拒绝,区区一个偏远地方的郡丞一职,自己岂能放在心上?
而且就算出于人情要帮忙,也是去幽州帮自己的结义兄长公孙胜,或者不是大哥的大哥,宛城的黄忠才对!再则,也是身体越来越糟糕,最近说话都不太清晰的李膺才是。
话说回来,李膺的小命还真够顽强的。明明历史上170年就去世了,如今却又硬撑了两年!谢信也搞不清楚,到底还有什么,是让他放心不下的。
“呵呵,老哥,我都说了!”一直没有说话的士壹突然发笑。
“呵呵,是啊!贤弟此等人才,果然并非我等所能招揽到的!”士燮苦笑。
看着谢信疑惑的表情,士燮笑着解释到:“在得知贤弟到来的时候,我这位弟弟就有和我打个赌,说是这次招揽只怕不会成功。我自然不服气,所以和他定下了赌约,谁知道如今却真是输了。”
“呵呵,如此到是子守的不对了!”谢信赶紧致歉。
“不怪谢老弟,其实我也听过北方的商人说过,说贤弟拒绝了陛下的征辟,我就想着,以贤弟这样的人才,只怕我等还没有资格去招揽才对。”士壹笑着回答到。
“谢贤弟拒绝过陛下的征辟,什么时候的事情?!”士燮惊讶的问到。
“就是三年前,洛阳第一次举办竞赛的时候。当然,你事情那么多,这些琐事只怕你是没兴趣知道的就是了。”士壹摆了摆手回答到。
“好啊你!原来你是早就算好了的啊?!”士燮没好气的说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