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三拳,你说那个小子的名字叫沈三拳。”夕卫国瞪着双眼,几乎用一种不相信的眼光扫射了过去。
张春荣被看的全身冷汗直流,怎么一个名字就引起这么大的轰动,心里顿时感到害怕,不过还是十分老实的回答:“沈三拳,没有错,应该就是这个名字。”
夕卫国神情呆滞了下来,坐在那里发愣,过了好一会儿才突然的站了起来,“天放,天放!”大声的叫着小战士陈天放的名字。
陈天放就站在门口,听见夕卫国的大喊,敏锐的神经迅速的崩了起来,一脚将门踹开,“什么事,将军。”
直到看见夕卫国安然无恙,陈天放才松了一口气,而那边老将军已经是一瘸一拐的快步出门,头也不回的说道:“备车,今天晚上回云城,要快!”
“云城,又是云城!”陈天放还不知道发生什么事呢,不过夕卫国的话就是命令,他没有丝毫的迟疑,紧急的准备着一切。
夜幕中,军用吉普发挥着它超好的发动机性能,一路畅通无阻的在高速公路上急速的行驶,外面下起了瓢泼的大雨,夕卫国坐在后排的软垫上,望着窗外,车里很静,小战士陈天放和司机小张一言不发,老将军突然要去云城让他们意外,考虑到上次碰到的危险情况,这一次的陈天放十分的谨慎,军用匕首随身携带,打起了十二份的精神。
外面哗啦啦的雨声让夕卫国的思绪回到了黄凯出发的那个晚上,那天也是这样的天气,雨下个不停,夕卫国亲手把雨衣披在了出发战士的身上,最后一个就是黄凯,两人没有太多的话语,临走时的最后一刻,黄凯坚毅的点点头,雨水顺着他的脸颊流了下来,他一把抹去,钻进了解放牌军用汽车。
夕卫国一直站在门口远远的望着,直到车尾灯变成了一粒小红点,慢慢的消失,他才回到办公室,拿起了两人的合影,他心里在想,等到凯子回来,要用何种的庆功方式来为他们接风洗尘,可这一等就等了无数个煎熬的日日夜夜。
沈万元现在就如同风中的蜡烛,一吹便会熄灭,出了手术室还一直处于昏迷的状态,沈甜待在父亲的身边,悠悠的看着,乌金膏沈三拳也没有离开,在这样紧急的关头,他们希望能够陪伴沈万元走到最后。
病房里的气氛十分的压抑,沈甜的心情他们两个都能明白,面对这个可怜的小女孩,安慰的话也免了,一切尽在不言中。
出了病房,两人掏出香烟点燃了起来,吸烟有害健康,不过在一定的时候香烟却能给人提神,能给人解乏,更能给忧愁的心里带来一丝苦涩的安慰。
“树根叔,你去休息下,这里有我。”沈三拳担心着乌金膏,从白天到现在为了沈万元的事情,他可是一直没有吃没有喝,双眼也布满了血丝。
乌金膏使劲的抽着烟,“我还能睡的着吗?”
沈三拳不说话,盯着外面漆黑的天空,莫大的天幕上连一颗星星都看不见。
“三拳,你说人这一辈子活着到底是为了什么?钱,权又或者是势?”乌金膏轻轻的说道。
“树根叔,每个人的想法都不一样,反正我知道万元叔的理想就是希望南岗村能够富裕起来。”
“说的是啊,钱再多,权再大,势力再广,又能如何,我有钱,可他妈的还是救不了万元哥的命。”乌金膏说着,狠狠的将烟蒂丢在脚下,一脸的茫然。
“树根叔,别难过了,你不是说了吗?这都是命,强求不来的。”沈三拳安慰着这个伤心的老人。
“命,我从来都不相信命,这一次恐怕也要屈服了,好了,三拳,你休息,明天村里还有事情,记着万元哥的话,现在南岗村的担子可要落在你一个人的身上了。”
“我不困,我陪陪小甜去。”沈三拳掐了烟,走进了病房,那个可怜的小女孩已经疲惫的躺在床头睡着了,纯洁无比的脸蛋上犹自挂着让人心颤的泪痕。
沈三拳找了一件外衣轻轻的披在小姑娘的后背上,自己独自一人坐在旁边,静静的看着躺在病床上的沈万元,陷入了沉思。
第二天,天刚蒙蒙亮,一夜未睡的夕卫国就已经到了云城的地界,由于出发前夕卫国只是说明了要去的大地点,而到了之后要去哪里却是司机小张不曾明白的,吉普车稍稍的减了速,小张用手碰了碰陈天放,使了个眼色,小战士顿时明白,清了清喉咙,转过头,轻轻的问了一句,“将军,现在要去哪里?”
夕卫国依旧望着窗外发呆,过了半响才回过一句话,“去人民医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