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府的马车上,问夏很是不安,双手不停地绞在一起,不停地撩开车帘朝着外边瞟着。
“小姐,你说孙家这次叫咱们过去是干什么?”问夏终于忍不住问出口,声音竟然有些轻微的颤抖。
“到时候就知道了,现在担心也没有用。”华溪烟倒是淡定从容得很,懒散地靠在身后的车厢上,闭目养神。
问夏抿唇,一张圆脸上满满的都是焦急的神色,急的有些坐立不安:“现在孙家一团乱麻,孙大人竟然还能找到小姐头上,肯定不是什么好事儿……”
华溪烟淡笑不语,她自然知道不是什么好事儿,而且她也知道所谓何事……
见到花溪颜很是淡定从容,问夏心急火燎的感觉更甚,兀自记得就要哭出来。
“华小姐,请!”马车忽然停了下来,外边传来了车夫冷冽的声音。
真是人善被人欺,连个车夫都不给自己好脸色看,华溪烟很是无奈地叹了口气。
孙府来往之人依旧十分之多,没有人注意到华溪烟这辆十分低调的小马车。
一位小厮引着华溪烟朝着孙府内走去,但却不是去那日的灵堂,如果华溪烟没有记错的话,这是去往孙沐扬院子的路。
环境逐渐变得寂静,远离了前院众人祭拜的喧嚣。华溪烟的脚步很是轻缓,并没有一丝面临危机的紧张与恐慌。
孙沐扬的院子和上次没有什么不同,依旧是一大群大夫在院中坐着,但是人人面上都是一副大祸临头的模样。
“大人,花小姐来了。”那带路的小厮躬身朝着孙知府禀告。
孙知府本来闭着的眼睛猛地睁开,如寒剑一般猛地射向华溪烟。
“不知孙大人叫我前来,是为何事?”华溪烟缓步走到孙知府面前三丈处,清声问道。
孙知府狠狠地瞪着华溪烟,那眼神恨不得要将她剥皮抽经一般,半晌,这才从牙缝中挤出两个字:“毒女!”
华溪烟一怔,随机凝眉,不明所以地看着孙知府:“孙大人这般所说是为何?”
“哼,还装!”孙知府一把拍上了旁边的一张石桌,震得那桌子上的几个瓷杯咣啷作响,他似乎从胸腔挤出几个字,“若不是你,扬儿为何现在落到这般田地?”
华溪烟脸上立刻换上了一副极为委屈的表情,她一双水眸似乎是盈了浅浅的流光,而且那流光下一秒就会倾泻出来一般:“孙大人不如把话说说清楚,这般不分青红皂白地一句话砸下来,到底是为何?”
孙知府别过了眼,不想再看他一眼,只是指着旁边的一名大夫:“你告诉她!”
那大夫战战兢兢地应了是,冲着华溪烟抱拳道:“华小姐先前送来的那人参,是假的,孙公子用了之后病情不减反重,现在的情况很不乐观。”
“假的?”华溪烟眉梢高高挑起,满眼的不可置信。
那大夫点点头,很是肯定。
“你胡说!”一边的问夏早就涨红了脸,指着那大夫到,“那人参是别人送于我家小姐的,我家小姐得了之后便送了孙公子,如何是假的?”
“老夫行医数十载,岂会连一株人参都看不出?你这丫头说话还是注意着些!”那大夫冷哼一声,冲着问夏吹胡子瞪眼,极为不满。
华溪烟冷眼看着孙知府:“所以大人叫我前来便是因为这个?”
孙知府还没有说话,华溪烟便听到身后传来一句怒叱:“这还不够?”
华溪烟转头,便看到满面怒容的赵老大步走了进来。
赵老依旧精神?砾,头发虽是有些花白但是正气犹存,他看着华溪烟,眼睛瞪得铜铃一般大:“你害了我孙女,现在又来害本官孙婿,当真是狠毒至极!”
“赵老,孙少夫人做出了什么事情易县之人都看得清楚,和我什么关系?”华溪烟的态度没有丝毫畏惧,她深知若是她服了一点软,这些人便会变本加厉。
她现在要做的,便是争取更多的时间。
“赵老!”孙知府起身,冲着赵老深深一礼,“劳您大驾,实在是万分歉意。”
赵老斜睨了一眼孙知府一眼,讥讽开口:“要是我再不来,恐怕我孙女死了我也见不上一面!”
孙知府面上闪过一抹尴尬,再次行礼道:“赵老哪里话,下官已经派人接了清如回来,不多时便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