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其是云祁,再次将脑袋掸在了那个位置,刚刚有衣服还好,现在……在往下一丢丢就是禁区了好吗?这般想着,华溪烟似乎是连一双眉眼都红了起来。
“云祁!”华溪烟听到了从自己牙缝中挤出来的声音。
“还热?”云祁上上下下打量着她包裹着不多衣服的娇躯,话中之意不言而喻。
华溪烟几乎是要磨牙了,什么叫还热?
“这不公平!”华溪烟吐出四个字。
“嗯?”
这么无辜的一个音节彻底将华溪烟心底的怒气勾了起来,她攥着云祁缀着几颗明珠的领口,咬牙切齿道:“凭什么你衣冠楚楚,我就要衣不蔽体?”
“男女不平等。”云祁说的一脸理所当然。
“狗屁的不平等!不行!”华溪烟爆了粗口,瞪大的双眸几乎要将云祁吞掉。
云祁抚抚她光滑顺腻的后背,似是在安抚,但在华溪烟看来更像是挑衅:“那你说你要如何?”
“脱衣服!你也脱了!”华溪烟怒气冲冲地吼道。
“哈?”云祁愣了。
“你不动手我动手!”华溪烟拽着云祁的腰带,狠命一扯,那百斤一匹的月华锦锦服便散落开来。华溪烟手下一阵动作,最后便看见那一片白色从帐中扬了出去,虽然没有成为碎片,但是气势较之云祁刚才不减半分。
“睡觉!”总算找回了场子的华溪烟翻了个白眼,倒在了床上。
云祁刚刚还存在的一丝睡意现在早便无形无踪,看着自己身上乱糟糟的一身里衣,甚至上上身的扣子大开,露出一块儿胸膛,忽然间低声笑了起来。
这笑声宛如杨柳玉净瓶里的琼浆玉液,浇灭了华溪烟的三昧真火。
于是后知后觉的她才意识到自己刚刚做了什么。
她脱云祁的衣服干什么?这孤男寡女共处一室本就危险了,她怎么还把人家给扒了?正当防卫好像不是这么玩的吧?
云祁的笑声连绵不绝从一侧传来,华溪烟只觉得那笑声像是魔音一般,愈发地将她的理智激了出来,指控着她刚才的举动是多么的不经大脑,多么的愚不可及。
华溪烟恨不得将自己的爪子剁掉。
耳不听为净,这般想着,华溪烟拿起被子蒙住头,向着里侧一个翻滚,背对云祁。
只是这样将整个光裸的后背全部暴露在外。
云祁一侧头,见到华溪烟的背部,凤目一凝。
本来白玉无瑕的背上存在着疤痕,虽然并不是极多,但是,却是生生地破坏了原来的美感。
他很清楚地知道这些疤痕是哪里来的,清楚地知道。
本来捂着脑袋正处于反省状态的华溪烟忽然感到背上一凉,酥麻的感觉引来全身一震颤栗。
云祁的手指轻轻拂过那些疤痕,动作轻柔地如同春风化雨像是要抚平这个女子当初所受的伤痛一般。
华溪烟想开口说句“已经没事了”,忽然感到一个温热的东西取代冰凉的手指,在自己背部游走。
于是本来脱口而出的话变成了一声嘤咛。
华溪烟赶忙咬唇,作势就要转过身去。
“别动!”低沉的两个字传来,云祁伸腿压住了华溪烟的两条腿,一下子,整个人动弹不得。
云祁在她背上细细地亲吻着,每一块地方,丝毫不放过。华溪烟只觉得背上一阵酥麻,全身的血都朝着头部涌去。脸红地几乎可以滴血,脑袋中也是嗡嗡作响,徒留一句话分外清晰:
他不是要把她给办了吧?
所幸,云祁只是吻了她的背部,随后将她转过来轻柔地搂着她:“睡吧!”
姿势似乎是调换了一下,华溪烟的脸正贴着云祁的胸口,白色里衣里的那块肌肤。他的肤质很白,只比她的肤质深了一个度,还有那清淡雅致的松竹香,萦绕在鼻端,似乎是从他的体内传来。
华溪烟这才知道,体香这东西,原来男子也有?
耳畔是蓬勃有力的心跳声,一下一下,能定人神,安人心。
一室静谧,就连紫金鼎中的银碳也是静静燃烧着,唯恐打扰了床上两个相拥而眠之人。
与这间院落的宁静祥和截然相反的,大大早,定国公府便传出一个石破天惊的消息:
王二小姐久病不愈,大夫医者束手无策,如今已是行将就木,垂垂危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