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齐捏着扇子的手指变成了青白色,正要说话,便见另外一位小厮亟亟跑了过来,对着王晋喊道:“四公子,药堂里来了位病人,情况特殊,请您亲自施手救助!”
王晋和王齐对视一眼,脸上都闪过古怪的神色。
“大小姐!”此时一个婢女跑了过来,朝着几人慌忙一礼,满头大汗地道,“那只白狐不见了!”
此白狐正是郑婉的那只白莹,郑婉出事之后,那白狐便跟着红灵来了王府。昨日王岚见那白狐讨喜得很,于是抱回去玩上了一玩,今日早上竟然不见了?
两件事是巧合,三件事那就是有人故意而为之了,至于这人么……
这般想着,王齐似是气急般地踢了望月轩门口的石头一脚,嘴里狠狠道:“云祁,你真是好样的!”
但是发泄归发泄,事情总还是要处理的。这温泉庄子,几人是去不成了。
本着医者为大的原则,王晋也不管这是不是圈套,急忙出府向着医馆而去。王岚也抱着同样被抛弃了的红灵,回自己的院子找白莹。只有王齐脸色不善地站在原地,让那小厮一阵战战兢兢。
城郊处,一辆古朴的马车欢快地行驶着。
“怎么忽然间想去温泉庄子了?”华溪烟支着下颚问道。
“上次你郑婉给你下毒,我解毒的时候顺便将你的寒症去了大半。这次借助温泉,可以将其完全根除。”云祁闭着眼,懒懒答道。
华溪烟一下子打起了精神:“是不是又要你耗费内力?”
云祁恍若未闻。
“不去!”华溪烟拍着身下的坐垫,看着云祁,“你好不容易才恢复了元气,现在又要这般耗费?不去!”
说着,华溪烟便招呼着梓易停车。
云祁这才睁开了几次尊贵的眼睛,凉凉地看着华溪烟:“不去?”
“不去!”
华溪烟这次是打定了注意。她体内的寒症是生下来就有,积年累月已经根深蒂固,哪是说去除就去除的?这人还不顶又要耗费多少内力。这事她才不干!
“不许停车!”云祁朝着外边吩咐了一句,眸光紧紧定责华溪烟。
华溪烟毫不畏惧地和他对视着,紧紧抿起的唇展现出一个坚毅的弧度。
气氛一下子僵硬起来,过了半晌,华溪烟才开口道:“等到我内力大成的时候,自己救治!”
“没用。”云祁缓缓摇头,头上束发的白玉冠散发着幽幽而冷凝的光泽,照的华溪烟的心似乎都冰寒了起来。
“寒阳相克,女子主柔。你的纯阴内力根本无济于事。”
看来云祁修炼的是纯阳内力了,华溪烟想着。
“我刚才说过你的寒症已经去了大半,现在不过是些许残余,不会耗费很多。”
听着云祁这般劝慰的温柔声音,华溪烟忽然间心底升起一抹烦躁,使得她黛眉紧紧蹙起,脸上满是纠结的神色。
见她还要拒绝,云祁忽然间压低了声音:“你是乖乖跟我一起去,还是等被点穴后被我抱着去,你自己选。”
“云景熙,你可不可以不要这么自作主张!”华溪烟双手在身侧紧握成拳,恶狠狠却又万般无奈地吐出这么一句。
云祁指尖缠绕着自己的发丝,一脸的漫不经心:“我这不是在征求你的意见么?”
华溪烟几乎要被气的失语,一双明眸水光滢滢地瞪着云祁。他总算是知道了昨天晚上这人为什么一脸讳莫如深的样子,肯定就是怕自己知道了之后不跟着他来!
云祁缓缓坐直了身子,叹息道:“放心,我自有分寸。”
分寸?华溪烟真是想呵呵了,若是他有分寸的话,那次因着自己的毒何至于沦为那般半死不活的模样?他知道分寸二字怎么写么?
“救我而伤你,这种事没的商量!”华溪烟想着从认识以来,这样的事情已经发生了多少次了?而且按照一次更甚一次的规律来推理,这次他是不是要把命交代了?
“不要把事情想得太过复杂!”云祁忽然勾唇笑了起来,拉过华溪烟的手,清声道,“一会儿你若是见我不对劲,大可打断,以你现在的内力打断我不成问题。”
这样?华溪烟狐疑地看了他一眼,眼中满满的都是怀疑。
马车戛然而止,打断了华溪烟对云祁的打量。
“何事?”云祁扬声问道。
“公子,有人拦住了我们的车!”过了片刻,梓易才回答,声音更低了几分,“而且看装扮,不像是圣天人!”
不是圣天人?华溪烟微微蹙眉,看着云祁,无声地询问。
还不待云祁说话,外边便响起了哀求声:“求车内贵人救救我家主子!救救我家主子!”
这声音虽然是在哀求,但是却掩盖不住圣天人没有的豪放与粗噶的语调,华溪烟心里瞬间有了计较。
北戎人!
但是这附近来来往往的马车不少,为何他会拦下外表极为不起眼的云祁的马车?华溪烟心思千回百转,努力思索着这个中七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