伴随着哗啦啦的水声,强大的水压从四面八方传来在,华溪烟一瞬间便觉得脑袋昏昏沉沉,耳边嗡嗡作响,仿佛下一刻那水便要冲破她紧抿的双‘唇’,冲入肺中,将她的生命吞噬干净。
所幸云祁没有让她太过难受,短时间再次提气一跃,二人呈现出两条盘龙之姿,破水而出。
来不及感叹一下子有了新鲜空气而变得鲜活的生命,华溪烟一下子便被眼前的景‘色’雷了个外焦里嫩。
熟悉的水池熟悉的景‘色’……这是栖凤宫后院的水池。
华溪烟记得自己赛马的时候是在京城五十里开外的地方,没有想到那条密道竟然这么长,竟然最后接口到了栖凤宫这里。
“原来如此……”云祁打量着二人出来的那方水池,忽然吐出这么几个字。
“怎么?”
“还记得你第一次来栖凤宫的时候,你便在找着宫中的密道……”
华溪烟恍然大悟,许是由于探测到了秘密的缘故,竟然不觉得夜风吹在身上有多么冷,被冷水洗礼过的面容更加沉静了几分,就连语气也带着水润的感觉:“之前我还在郁闷栖凤宫那一场大火的时候,那些画藏在了哪里。”
现在看来,真迹早便转移进了下边的密道里,而现在栖凤宫内悬挂着的,许是天隆帝为了表达对俪馨皇后的思念而亲手所绘吧。
伊人已逝,画的再神似,也不过是空留遗憾罢了。
华溪烟摇头唏嘘两声,抱着膀子回栖凤宫去换下湿哒哒的衣服。
“公主?”正在院中的英姨见到华溪烟这么一副狼狈的模样惊了一大跳,慌忙问道,“您这是怎么了?”
“不小心掉水里了花间高手全文阅读。”华溪烟胡诌了一个可信度极低的谎言。
英姨担心华溪烟着凉,也不多问,赶紧带着她进到内室里边去换装了。
“今日宫里可是有什么事情?”
英姨点头,眼中虽然有思虑,但是面‘色’还算沉静:“下午宜伦公主回来的时候,皇上很是生气,派人来请了公主好几次。”
“嗯。”华溪烟点点头,整理着衣服的前襟。不慌不忙地问道,“现在呢,可是都在谢庄妃那里?”
“是,都在流云宫里。”英姨点头。
“那我去看看。”毕竟今天的事情她也是一个当事人,总不好不‘露’面不是?
华溪烟出来的时候,并没有看到云祁,想到两人现今在人前的关系,不由得轻叹了一声。
真是心累……
由于宜伦公主年岁并不是很大,所以没有另开宫殿,而是和谢庄妃住在流云宫之中。华溪烟到的时候,便见到流云宫内一片灯火通明,热闹得很。
“昌延公主到~”
‘门’口太监长长的通报声传来,一众人的目光全都转到了缓步而来的华溪烟身上。
“小烟烟,你没什么事儿吧?”宁熙当先站出来关切问道。
今日他带着宜伦走的急,后来才想到把华溪烟自己留在了那里,不知道她有没有遇到什么歹人,亦或是宁煊等人有没有刁难她。
华溪烟还没有答话,便听到一个尖酸刻薄的声音:“她这样好好的,有什么事儿?有事儿的是我的宜伦!”
谢庄妃满面愤恨地说罢,转头朝向天隆帝,双目通红面‘色’狰狞地道:“皇上,您可要为宜伦做主啊!”
许是由于谢庄妃哭哭啼啼了一下午,天隆帝早便有些头痛难耐,现今又见到华溪烟婷婷地站在那里,清凌凌的眸光似笑非笑地看着自己。不含一丝亲情的温度,不由得更加头痛了几分:“吵吵什么?宜伦的事朕自有定论!”
被天隆帝这么一吼,谢庄妃的哭声更大了,拈着帕子的手颤颤巍巍地指着华溪烟,满是哭腔地控诉:“你给本宫‘交’代清楚,你和宜伦一起出去,凭什么你好好的,宜伦就得遭罪!”
“庄妃!”李后轻蹙黛眉,极为威严地唤了一声。
谢庄妃哪里管李后说了什么,兀自捂着嘴哭的凄惨,那双通红的眼睛不停地扫向华溪烟,其中的愤恨几乎是要将她生吞活剥了一般。
“昌延,你说说,宜伦是怎么出事的?”李后身形端庄地坐在那里,以一种不偏不倚的态度问着华溪烟,一副公事公办的模样。
“不知道。”华溪烟也很是干脆,丝毫不拖泥带水地吐出三个字。
“什么不知道,这分明就是你设计好的!”谢庄妃像是一只炸了‘毛’的公‘鸡’一般,张牙舞爪地就要扑上来,龇牙咧嘴地冲着华溪烟大喊,“你将宜伦带出去,分明就是要让她身败名裂!你嫉妒她,都是你算计的!”
此话一出,华溪烟倒是没有什么反应,倒是在场的所有人,都是拿一种看疯子的态度看着谢庄妃。
嫉妒?她哪来的这般优越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