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兵部之人是国家御用,就算是皇上调用也要门下省的手令。小姐的长公主金令分量不足。”
华溪烟撇嘴一笑,冷声道:“好一个门下省手令!好一个兵部尚书!”
“因为京城御林军属于兵部,平时调动极为灵活,根本无需所谓的什么手令。”风滔接着道,“还有九城兵马司,长官是王家的人,不出小姐所料,我去了之后也是百般推脱。”
“明面上是王家的人,怕是早就投诚了。”华溪烟抚了抚袖口,倒是多了几分漫不经心。
当初她对云扬、对敏夫人、对云珏都没有多少客气,如今云震天能对她有什么好脸色才怪,也不怪他公报私仇。兵部的人嘛……呵呵呵,本就是很难调任的。
“属下后边便直接去找了五皇子,五皇子听到之后二话不说直接去了兵部和九城兵马司,众位官员抵不住他的攻势,于是这才派人出人手来。”
“卢期乃是朝廷侵犯,出现在这里已然是背离了皇上圣旨,再加上今天来的是谢家暗卫,兵部的人来,才好直接拿人。”华溪烟叹了口气,靠在了身后的车厢上,头发随着马车的晃动摇来摇去。
若不是为了将卢期和谢家一网打尽,她还用废这么大的劲儿?不过这样也好,兵部里边的一些人,确实是该换了……
京城外边发生的事情不多时便传遍了大街小巷,人人都在夸大其词地说着刚才的一幕幕。全都是范阳卢氏的公子如何带着人回来寻仇,要将昌延长公主置诸死地的。
自从上次提出了治理盐碱地的法子之后,华溪烟的名声早就传了出去,虽然还没有开始大规模地实施她的法子,但是相关部门的人员都此法必然可行,百姓们自然听之信之。西北盐碱地每年会给朝廷增加的负担,最后全会落在百姓们的头上,如今这个问题得以解决,华溪烟无异于是圣天的福星,“天降凤星”四个字,更是被传的神乎其神。
所有人对卢期都是口诛笔伐,华溪烟听到了也不过是一笑置之。
刚刚到了宫门口,便有人来说天隆帝正在御书房等着,华溪烟想了想,便直接带着一身狼狈去了御书房。
不少人都在御书房内和天隆帝说着方才的事情,见到华溪烟这么满身脏污全脸血迹地进来,一下子都愣在了当场。
“皇姐,皇姐你怎么了?”正陪坐在太后身边的常宁公主见到华溪烟这幅模样,赶紧跑了过来,不顾脏污就要拿着帕子给她擦脸。
“无事。”华溪烟勾唇一笑,握住了常宁公主的手。
“反了,反了!”太后忽然间一拍身下的椅子,剧烈咳嗽了几声,气喘吁吁地道,“刺杀公主?他卢期真是好本事!”
“太后息怒!”御书房内所有人都诚惶诚恐地出声安慰,生怕这老太太气出什么毛病来。
华溪烟咧嘴粲然一笑:“烟儿无事,太后宽心。”
“孤看这真的是反了!”临平大长公主也冷声开口,附和着太后的话,“这卢期没有依照圣旨去边北,反而蛰伏在京城,谁知道是不是准备寻了一个什么机会对皇上不利!如今倒是胆子这般大地来刺杀公主了!”
“方才常宁也听说了,那场打斗极为激烈。不知道卢期是哪里来的这般多的人?”常宁公主一边给太后顺着气,一边怯生生地说道。
华溪烟看了常宁一眼,笑得云淡风轻:“不是范阳卢氏的人,卢期带领的是谢氏的暗卫。”
“谢氏暗卫?”御书房之内不少人全都惊呼出声。
“谢氏暗卫?确认无误?”杨瑾程皱眉上前一步。
“我和谢家的人交手的次数不算少,自然是认不错的。”
“这倒是有意思了。”大长公主再次冷笑一声,“前些日子谢家一党在京城外边遭受了刺杀,倒是没见到谢家多少人出来保护,原来是早便与人联合在了一起?”
华溪烟淡笑不语,脸上却分明写着:不错,就是您想的这样!
天隆帝沉着脸色看着华溪烟狼狈的面容,尤其是在看到她脸上那一抹血迹的时候,眸光中的阴沉之色更甚:“卢期可是已经捉拿?”
云震天立刻出列:“禀皇上,正在殿外等候。”
天隆帝一拍桌子爆喝一声:“传上来!”
华溪烟不动声色地站在了一边,看着被五花大绑的卢期被人压了上来。
“你今天带的人可是谢家之人?”天隆帝沉声开口。
谁知卢期却是低着头,抿唇不语。
“朕在问你话!”天隆帝一拍桌子,怒声说道。
“是与不是,皇上不是早便知晓了吗?”
“大胆卢期,这是你与皇上说话的态度?”皇上身边的大太监立刻尖着嗓子斥责了一句。
“否则你觉得我应当是什么态度?”卢期挑眉一笑,倒像是看淡了生死一般,没有半分的畏惧之意,“我范阳卢氏乃是前朝皇室,论起身份地位来不必你宁家皇室低,你让我用什么态度?”
卢期此番大逆不道的话一出,四座皆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