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只要说几句话就能解决的事情,为什么非要如此绝情?”
华溪烟挣脱了云祁的怀抱,坐直了身子。
“谈条件一直是要付出代价的,你可是想过,若是我去找宁熙或者贺兰淏的话,自己会付出什么样的代价?”
“他们不会为难你。”
“哦?你怎么知道?”
宁丹咬唇,泪眼朦胧地看着华溪烟:“他们都心仪你,皇上还是你兄长……”
“用你的脑子想想,他们抓住了这个机会会如何为难我。”华溪烟轻哼了一声。
“可是这事关我的终身……”宁丹再次强调,“长公主求他们一次,和我的终身相比,自然是一辈子重要。”
华溪烟知道自己来了这里之后,见到的自私自利之人不胜枚举,但是面前这人,可真是再次刷新了她的三观!
她现在有云祁,她已经嫁人了,要是她去求宁熙去求贺兰淏的话,那些人会怎么想?云祁的脸面会置于何地?
贺兰淏就罢了,宁熙现在,那简直就是一个疯子!
“你的终身,和我何干?”华溪烟再次冷嗤一声,指着那条小径道,“你走吧。”
“你怎么这么自私……”
“滚出去!”华溪烟一拍桌子,怒喝一声。
宁丹跪着的身子站了起来,却是没有离开,依旧定定地看着华溪烟:“若是你这次不帮我,我就将你这六亲不认的事迹宣扬出去,看看到时候人们怎么看待他们心中一直宛若神明的昌延长公主!”
云祁一双凤目眯了起来,总算是给了今天宁丹第一个认真的眼神。
见云祁总算是看向了她,宁丹甩出了今天的最后一张王牌:“若是长公主不出手帮我的话,那神机营的兵父王也只能交给皇上了,毕竟你们不想要,想要的人多得是。”
她嫁去西陵好过不了,自然也不能让他们好过。
宁丹看着那默然不语的两人,脸上总算是挂上了一抹志得意满的笑意,怎么样,怕了吗?
只是她的笑刚刚舒展开来,还来不及收回去,便被一边来的一道掌风直直掀飞,身子呈现出了一个抛物线的弧度,朝着一边的水池里坠去。
贺兰玥拍了拍手,趴在栏杆上看着在水中不断挣扎的人。
“这般自私自利的人,我八皇兄不要!”贺兰玥撇嘴皱眉,脸上是十足嫌弃的表情。
就在宁丹真的要淹死在湖中的时候,贺兰玥总算高抬贵手将她从里边捞了出来扔在了一边。
宁丹吐出了口中的水,由于湿透了的衣衫而展现出曼妙身姿的躯体在阳光下不断地发着抖。
“圣天的丹朱郡主,你可真是让本公主大开眼界。”贺兰玥走到了宁丹身边,居高临下地看着她。
宁丹只是剧烈地咳着,丝毫听不懂她在说些什么。
“我打了你,同时给你个好消息。”贺兰玥笑眯眯地道,“你不必千方百计地逃婚了,我告诉你,婚事告吹。”
幸福来的太突然,宁丹有些不相信自己的耳朵。
“我会让我八皇兄悔婚,你放心!”贺兰玥说罢,笑眯眯地唤过了自己的人,将宁丹扔了出去。
“处理了。”贺兰玥说罢,走到了方才的位置上坐下。
“还没完。”华溪烟轻启菱唇,十足地冷冽。这么惦记着她的人,岂能就这么完了?
贺兰玥心中为宁丹唏嘘哀哉了一声,这才道:“现在总算是给了宁熙一个对付西陵的理由。”
“后悔了?”云祁笑着调侃。
“才不!”贺兰玥瞪大眼睛,语气铿锵,从袖中拿出了一张纸拍在了桌子上,“父皇修书。”
华溪烟见那上边写着“公子轻启”四个字,便知道是泽佑帝专门写给云祁的。
云祁将里边的东西拿过来,一目十行地看着。
“父皇说时间很久了,你也该回西陵去看看了。”贺兰玥抱着膀子打了个寒噤,想着那封信上会不会有泽佑帝“含情脉脉”的“我想你了”几个字?
云祁看罢,这才十分轻软地“嗯”了一声:“这次我和你们一道回去。”
“真的?”似乎是有些不敢相信,贺兰玥一下子从凳子上站了起来。
“嗯。”云祁很是好脾气地点头,“我给了宁熙一个对付西陵的理由,自然要帮西陵对付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