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祁看了卿洵一眼,继而十分宠溺地抚着华溪烟的发。
“卿洵公子的势力到底多深,无须我多言,难不成公子要推脱?”华溪烟挑眉,丝毫不觉得自己有阿谀奉承之嫌。
她就不信了,这人和他们夫妻俩交情都不浅,还能拒绝不成?
“就算是再如何渗透,也不过是圣天,可是在百丽,在下真的没有什么保障。”卿洵很认真地道。
萧叶彤也是一脸认真的神色,似乎是在仔细思量,片刻伏在萧泉耳边说了些什么。
萧泉凝眉,随后再次舒展,转头凑近卿洵,二人絮絮地说了一通,随后卿洵点头:“承蒙各位相信,在下愿意一试!”
"我会去百丽相助卿洵公子!"萧泉也表态。
“我与哥哥一同前去百丽。”萧叶彤话还没落地,便被打完了架跑回来宁晔接住。
“你要去百丽?我陪你一起!”宁晔眼睛晶亮地发光。
“晔小王爷不是还要和吴公子一较高下?现在就这么走了,恐怕有临阵脱逃的嫌疑。”萧泉开口,不咸不淡地提醒着宁晔。
宁晔一噎,想到一个人总不能出尔反尔,尤其还是在萧叶彤面前,于是愣着不说话。
华溪烟想着宁晔确实应该和萧叶彤分开一段时间了,老是这么黏在一起也不是个事对不对?
第二日众人各司其职各自上任,华溪烟看着空了的贵人府无奈唏嘘。
一大清早,梓易问夏和余邵卓三人当天便动身回了平城,宁晔和吴致宁带兵应战西陵,与其在回龙谷相持,梓菱梓菡二人跟着萧氏兄妹和卿洵去了百丽,云惟和沈葭回了上京,清和谢政去了通州,偌大的贵人府一下子变得极为冷情。
几日以来云祁见华溪烟一直都是忧心忡忡的样子,显然在为如今的局势担忧,饶是他怎么劝也无济于事。
“宁熙和明妲都是狗急跳墙,现在正是最为激烈的争斗,你安心在这里养胎,什么都不要想。”云祁低头轻轻吻着华溪烟的面颊,声音像是湖边艳梅一般醉人。
华溪烟艰难地推开云祁,想着自己的身子被梓泉调理得很好,这人这些日子以来也开始不要脸地每天晚上都小心翼翼地纵欲过度,现在难不成还要白日宣淫?
云祁却是一只手紧紧搂着华溪烟,享受着乱世之中的一份安宁,丝毫不为外界纷争所动。
“寻秋来了!”华溪烟正和云祁“搏斗”着,忽然瞟到一抹曼妙的身姿,急忙开口。
云祁迅速松开了华溪烟,给她整好了罗裙和发饰,复又伸手搂住她。一串动作在顷刻间做的行云流水。
寻秋的脚步有些凌乱,面色焦急,似乎是因为走得太急的缘故而发髻有些微微松散,一见到华溪烟便双膝一软跪了下来。
“怎么了?”华溪烟一下子从榻上坐起了身子,沉声问道。
寻秋是温婉的性子,向来很少有失态的时候,现在这般模样,华溪烟心中隐隐有了不好的预感。
“小姐,平城出事了!”寻秋说着,双手递上一纸信笺。
华溪烟接过看后,觉得眼前有些发黑,身子倏然有些软,竟然有些站立不住。
云祁眼疾手快地揽住了华溪烟的身子,接过她手中的信凝神一看,瞳眸微微缩了缩,顷刻间又恢复了正常。
“振作些,事情并没有你想的那么糟。”云祁看着脸色煞白的华溪烟,出声安慰道。
华溪烟转头看着云祁紧绷的脸,瞳孔之中微微有些了焦距,唇角翕动了半晌,这才嗫喏开口:“要是问夏出了什么事,我这辈子都不会心安。”
问夏是最早跟了她的人,也是和她的感情最为深厚的人,她一步一步地看着问夏越来越强大,成为她最为得力的助手,现在传来的信上却是写了问夏身受重伤危在旦夕。是王岚传来的信,她自然识得,绝对不会有一分夸大其词。
云祁抿唇,他自然知道问夏对于华溪烟的意义,从小一起长大胜似姐妹情谊,沉静片刻开口:“平城有余邵卓在,此事未必没有转机。”
华溪烟闻言眸光一亮,还好余邵卓跟着问夏一同回了平城,否则事情绝对比她想象中还要糟上许多。
云祁一双凤目幽深,宛如千年古井经不起半分波澜。紧紧盯着手中的信笺,如玉的脸上是晦暗不明的神色。
“我要去平城。”过了半晌,华溪烟开口,声音微微有些颤抖。
意料之中的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