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原来你还记得我这个师傅。"梅七道姑双手环胸靠在窗前,像是看着一个陌生人一般,看着杨瑾容。
杨瑾容懦懦地缩了缩膀子,一双杏眼含着楚楚泪光,可怜兮兮地看着梅七道姑。
"别拿你勾引男人的那一套来对付我!"梅七道姑一甩衣袖,一阵劲风袭来,狠狠抽在了杨瑾容的身上,将她掀翻在地。
杨瑾容不敢反抗,急忙爬起来重新恭恭敬敬地跪着。
"我之前嘱咐过你的事情,你可是记得?"梅七道姑冷冷问到。
"徒儿记得的。"
"啪"的一声,梅七道姑一巴掌狠狠抽在了杨瑾容脸上。
"亏你还说的出口,你是把我当作傻子来耍不成?"梅七道姑的音调一下子拔高了几个度,震得杨瑾容虎躯一震。
"我让你不动云祁,让你别动华溪烟,结果呢?看看你做的一堆好事儿!现在还怀着个孽种,是连师门之命也不遵了是吗?"
杨瑾容自知理亏,讷讷说不出话。
她一直知道自己的师傅是怎样一个人,那是一个十分注重自身身份地位的人,所以她每次救人之后,会送出一条帕子,让那人终身好好保存,若是那帕子出了一点儿问题,那人的性命就得交代了。还有那些违背师命的同门,下场都是十分凄惨。
她觉得梅七道姑对自己一直很宽厚,也想着梅七道姑是不是待自己不同,而正是因为师傅对她也十分宽厚,所以她才愈发地有恃无恐了起来。
"师傅。"杨瑾容开口,问出了一个自己一直困惑不已的问题,"师傅,您为何对云祁和华溪烟这般与众不同?"
梅七道姑冷冷看着杨瑾容,片刻冷笑了一声:"看在这是你最后一个问题的份儿上,我就回答你。"
"云祁,那是我孙侄。换句话说,通一大师是我姐夫,你说,我怎么能不好好替我姐姐照顾好这唯一的血脉?杨瑾容,我和你师徒一场,自然就要让你死个明白。"
梅七道姑短短的一句话已经刷新了杨瑾容的三观,她怎么都没有料到,云祁和梅七道姑之间,居然还有这么一层血缘关系。
"杨瑾容,你天赋不错,小有成就,也算是我的得意门生,但是你屡教不改,一而再再而三地触犯我的底线,现在就连师门之命也置之脑后,你是不是觉得自己翅膀硬了,就可以胆大妄为了是不是?"
"师傅,师傅,徒儿知错,徒儿知错!"杨瑾容也算是识时务者为俊杰,知道对于梅七道姑这种人,最不能做的就是忤逆,最好的方式就是知错便改,最好的方法就是跪地求饶,否则梅七道姑的手段,那绝对是让人连想都不敢想的那种。
杨瑾容卑躬屈膝地连连磕头,就怕梅七道姑一个不高兴直接要了她的命。
"我最厌恶的就是忤逆我的人,更何况是你这种一而再再而三的。我已经给了你不止一次的机会,是你自己将自己逼上了绝境。"
"师傅,师傅,我知错了,我这就回还魂谷,这一辈子再也不出谷,也不再帮助圣天和云公子作对,师傅留我一命!"
其实杨瑾容本身不是一个贪生怕死之人,但是现在杨家就剩她自己一人,匡复杨家,延续香火的任务就落在了她的头上,她不能就这么一死了之。
她是一个十分看重家族地位的人,否则也不会一开始就站在了陇西李氏的一方,也不会后来帮助圣天宁熙,因为她之前对华溪烟和王家做的那些事情,深知依照云祁对华溪烟的感情,绝对不会饶恕她!
站在圣天这一方也是被逼的!怎么就没有人了解体谅她的苦楚呢!现在,唯一的兄长都死了,她自己也付出了那么惨重的代价,难道这还不够吗?
梅七道姑对这个十几年的徒弟,一看她的表情就知道她在想些什么。尽管杨瑾容心思深沉藏的极好,在梅七道姑面前还是无所遁形。
"晚了,杨瑾容,你也知道我对旁人的手段,我对你,也算是宽厚,已经对得起师徒一场的情分了。"而去她还给她解释得十分清楚,让她死个明明白白,这已经算是特别优待了。
不知道是由于长时间在地上跪着,抑或是心中太过紧张,杨金融觉得自己的腹部不可遏制地痛了起来,就像是有什么东西极速下坠,就要流出她的身体一般。
杨瑾容磕头的动作戛然而止,抱着肚子侧倒在地上。
正在窗外看热闹的玢儿一下子从窗户处翻了进来,拉过杨瑾容的胳膊就把上了她的脉搏。
杨瑾容捂着肚子倒在地上,疼的冷汗淋漓,就连挣扎的力气都没有。
她知道既然梅七道姑到了这里,那自己怀有身孕的消息必然已经被她知晓,这个孽种在的话,自己想要求得她的原谅简直是天方夜谭。
要是这个孽种掉了的话,说不定还有一线希望。
杨瑾容满怀期待地看着玢儿,就盼着她能说出她所期待的话来。
"唉。"玢儿忽然摇着头叹息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