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脚趾还在痛,但套在大脚趾上的红绳已经取掉了,在地上不停的动,顺着绳子看过去,那插在地上的那圆木棒顶现在已经架上了一根横木,圆木棒和横木还在滴溜溜的乱转,就像有人正在推那横木,那绳子就不停的卷回到木棒上。
刚才的一切就像是梦,但又那么真实,特别是那刺骨的寒冷,让我每次想到都会打个寒战。
直到今天我才真正的相信地府之说。
但我有太多太多的疑问,时候不早了,先问紧要的,“毛师傅,我刚才走到了一个大房子里,房子里有三面镜子。。。。”
毛师傅打断了我,先责怪我,“刚才你为什么忘了不能过桥,不能去别人屋里”。
“对不起,毛师傅”,这是我第一次对毛师傅说对不起,“我刚才忘了。”
毛师傅也没有继续责骂我,“以后我交代的事要一定记住”
“好,”我是自己主动要帮尚师傅的啊,毛师傅真的当成我应该做的了。心里开始有点不满毛师傅的态度,但一看到那银白的头发和胡须,我一下子又心软了,这是一条命啊,这确实是我应该做的。
男子汉做错了事就该勇于承担后果,这也是我一直告诫自己的。
教训了我之后毛师傅说话了,“刚才你进的那个房子是元神厅,里面可以看到自己的前世,今生和来世。”
毛师傅说到这里,我心里一下就明白过来,其实心里也隐隐猜到了,听毛师傅这么一说就更加确定了。
这么说我前世居然是一头大肥猪,那我搂着白雪的镜子里所映出来的难道是我和白雪的来世?那今生呢,今生我们能有缘在一起吗?但那中间的镜子照映出来的却不是我和白雪,却是我和毛师傅站在一扇巨大的石门前,看来未来我还真的和毛师傅下到了那故事里的洞穴。
其实这个我并不关心,进去就进去,我只关心我今生能不能和白雪在一起。
“小帅,太晚了,你回去吧。”
“毛师傅,我想再问个问题,那鞋为什么不是给人穿的”。
“这个问题,明天再告诉你,这道符你戴在身上”
怎么又是明天告诉我,好在也不是第一次了,明天就明天吧。接过毛师傅递过来的一道折成三角的符咒,那上面还穿了根挂脖子的红绳,我把那三角符往脖子上一挂,告别了毛师傅尚师傅,往回走了。
一路上还在想着今天的经历,这些细节可够我回想的了,不知不觉中走到了机械厂大门的值班室,他们正在换岗,看来十一点了。
前面是那厂医院二门诊,过了二门诊上个坡就到学校宿舍了。那鞋到底为什么不是给人穿的呢,我刚才一穿了,尚师傅和毛师傅的表情好奇怪,尚师傅的表情现在想起来好好笑。
还有那黑暗的地府,我怎么感觉以前去过那么熟悉,那地府可真冷啊,想到这里,突然身后一阵寒风吹过来,吹得我后背发麻,这风怎么这么冷,好冷,这冷冰冰的感觉太熟悉了,刚刚才经历过。
一种极端的恐惧从后背涌到了头上,后背有人撞上我了,给我撞了个趔趄,差点把我撞地上去。
后面撞我的人也“哎呀”一声大叫,谁撞着我了,我转身去看,那撞我的人到哪去了?
我身后什么也没有。
我一下仿佛又到了那什么都看不到的地方,好像又听到了那无数的叹息声。
怎么搞的,我不是回来了吗,心里充满了无数的惊惧,后背,头皮一阵发麻,心里说不出的难受,手脚又开始轻轻抖动起来,不害怕咒语,这就是我的救命稻草.
心里一直默念,默念得嘴里都出声了,也没减轻一点害怕的感觉,我靠,难道这咒语还有使用保质期的。
抬头一看,前面有灯光,还好,那医院二门诊就在前面,加快脚步走过去,到有人的地方就好了,在医院大厅里面呆着,那里明亮。抬步就往前面走,走了二十几步,那医院灯光始终在前面不远处。
隐隐约约,我感觉有一点不对劲,干脆用跑的,我加速就往医院跑过去,又跑了十几步,那医院的灯光依然在前面亮着。不管我怎么走,那灯光始终于我保持有五十几步的距离。
我甚至都看到那灯光里隐约的人影,不管怎么走,却始终走不过去,这难道就是传说中的鬼打墙?
一想到鬼,我心里顿时又恐惧起来,在地府时还没那么恐惧,怎么回到阳间了,遇见鬼还把我吓得不轻。传说鬼打墙会让人活活走到河里去淹死,或者走到悬崖掉下去。
冷静,我一定要冷静。不能再往前面走,停下来,思考怎么解决。
今天毛师傅讲了无数的道理,风水,法术的原理,我要好好和想一想。
毛师傅说,人与鬼原本殊途,互不侵犯。鬼为厉而害人者必有气以引之,环境以凑合之,阴盛阳衰也。而人之精血,特别是处男的,带有很大的阳性,可以破阴,童子尿也能破阴法。
想到这里,我一下来了灵感,咬破中指,对,传说走夜路如果发现有白衣服的和你并排行走,就咬破中指,一口血喷过去,当下把中指伸到嘴边,张嘴去咬,哇,十指连心,好痛啊。
手指已经咬得很痛了,还是咬不破。看来自己不够狠心,用童子尿吧,当下解开裤子纽扣就往外尿。
刚一尿出去,就微微听见一声骂声,前面的医院一下就消失了,我怎么还在工厂大门,那些换班执勤的保卫全都把我看着。
妈呀,快收回来,这才开始尿还真不好收,洗洗哗哗的尿了一半就立刻收了回来,马上就往前走去,祈祷天黑,他们认不出我,不然我以后还怎么见人啊。
埋头就往前走,后面一阵叫声传来“技工校的李小帅,明天来给我洗大门”臊得我往前一阵飞奔,风声中好像听到后面一片嘻嘻哈哈之声,完了,上次实习时没戴临时工作证,在这里和他们吹了一下午的牛,这下被认出来了。
心里生着闷气打开宿舍门,张三还在那墙角埋头鼓捣着他那些电子管,赵东在那边弹吉他边唱歌,看到我脸色不对的回来,都来问我怎么了。
“没事,没事,睡觉,睡觉了”我今天不想再和他们瞎吹,也不想和赵东下象棋,人又累再加上心情不好,我自己爬上床,也不洗脚拖了外衣裤子,把被子一裹,就睡在床上想今天发生的一幕幕。
赵东睡我下铺,看我睡了,也不弹吉他了,我想也睡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