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厅内,一直是卢植在说,蔡邕跟孙凌两人在听。卢植的说法似乎比孙凌之前跟他所说,要让人更加容易理解。
也正是因为这样,蔡邕此时情绪越来越焦躁。孙凌已经不知道见他拿起多少次茶杯之后又放下,如此循环的做着相同的动作。
“也就是说,汉朝没救了吗?”等到卢植说完后,蔡邕难以抑制内心的震骇,用着因为情绪的影响,产生抖动的手拿起茶杯,抿了一口茶水后,轻声问道。
果然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啊。蔡邕此刻的问话,跟当时卢植所问简直一摸一样。明知道不可为,但是心里还是存着一份希望。这就是卢植,蔡邕两人的心态了。这两人前世绝对是亲兄弟,而且是双胞胎那种的,孙凌暗自腹议道。
“这话当日我也曾问过文达,能救得了吗?其实我们不过是自欺欺人罢了。”卢植苦笑道。
“那子干你又是怎么想的?我知你甚深,不信你能够无动于衷!”蔡邕目光灼灼的望着卢植。
“自然不可能无动于衷,既然内部的腐朽已经不可避免,那我们就自己建立一个可以庇佑天下百姓的帝国,让他们免受战乱毒害。”卢植站起身来,展开两袖,充满豪情壮志的说道。
此时在卢植的身上,完全看不到一丝老者的垂暮,有的只是对未来所期盼的满腔热血。
蔡邕看着面前这位多年的老友,面色有些复杂。既有被卢植的豪情壮志给感染的期盼,又有担心这个愿望能否实现的彷徨。
“能行吗?!”蔡邕看着孙凌道。
“有霸刀营在一定能行!我们现在有着其他人所没有的优势,那就是我们知道。在他们还在尔弥我诈,争权夺利之时,我们只需要继续将霸刀营变得更大,更强!”孙凌展开手掌,随后狠狠一收,自信的看着蔡邕说道。
“好,既然子干都能去豫州助你,老夫自然也不会闲着。现在看来霸刀营人员的扩张应该不成问题,但是有一样东西却少了来源。”蔡邕看着卢植说道。
“你看着我也没用啊,我去哪里给你找战马?‘
卢植自然知道蔡邕所说战马来源有问题,但是他也没办法啊。这些只能靠孙凌用手下雄厚的财力砸出来了。
“我看你是老糊涂了,莫不是忘了你那个学生?”蔡邕见卢植有资源不知道去用,有些气急。
“什么学生?老夫门下的所有学生都有谁,自己也不甚清楚。难道伯喈能记得自己门下的学生都是谁?你倒是说啊,若是早知道是谁,老夫豁出去这张老脸又有何妨?”卢植顾不得蔡邕骂自己,急忙问道。
孙凌见似乎没自己什么事,就这样抱着双肩,看着这两小老头抬扛,觉得两人在斗嘴,其实也是挺有趣的。
“幽州的乌恒中郎将,都亭侯,公孙瓒。有他出手,战马来源便可高枕无忧了。人家可是经常将你这老师的恩德挂在嘴边,怎么到了你这,反倒是忘得干干净净了?”对于卢植能有这么一个出息的学生,蔡邕说的话也是有些酸溜溜的。
“公孙瓒?!”孙凌一听这名字豁然站了起来。
“怎么?文达也知道那公孙伯珪?”卢植终于知道了蔡邕说的是谁了,此时见孙凌反应这么大,便开口问道。
自己怎么就将这么重要的人给忘记了,若不是蔡邕提起,孙凌也是一时没想到那公孙瓒,便是卢植的学生。若是早点知道,阳翟城内那五千霸刀营将士,早就可以进行骑战训练了。
“这公孙瓒日后也是一方雄霸幽州的诸侯,只是此人最终被袁绍所围,不愿投降,引火**而死。”孙凌将自己所知说出。
“那这战马是找他,还是再另寻他途?”蔡邕听孙凌这样说,一时有些迟疑了。
“就找他,为何要另寻他途?不但要找他,而且他有多少战马,我们就要多少。现在乱象未起,只有先将这些战略物资捏在手中,我们才能安心。说不定,到时公孙瓒反倒会败在骑着这些战马的霸刀营手中呢。”见到蔡邕的迟疑,孙凌坚定的说道。
“卢老,这事便麻烦您了。”话说完,孙凌就见卢植似乎没有听见自己的话,不知在想些什么。
卢植还在想着自己的学生中,为什么出现两个乱世枭雄的人物。难道是自己的教育方法有错?开始对自己质疑了起来。
“子干,学识,德行,你教给了他们。至于他们会走什么样的路,是自己的选择,莫要想太多。”作为多年的好友,蔡邕一见卢植的模样,便知道他这是陷入了自责中了,开口劝慰道。
“伯喈放心,其实我也怪不得谁,因为我现在做的事情跟他们也没什么差别。稍后我便修书一封,到时候文达便让信得过的人,将信送去给那公孙瓒。”听到蔡邕的劝慰,卢植便将这心事,暂且放到了一边。
现在的他,已经顾及不了那么多了。只能尽力帮助孙凌,为这天下百姓,打出一个能够安稳生活的帝国。
就这样三人根据目前的一些需要,做着布置,商讨。直到夕阳逐渐落下,孙凌跟卢植两人才走出了蔡府。
“文达,这两天我估计文书会传令到整个豫州。回去之后,我便要开始准备前去上任了。若有什么事情,便让豫州那边的人传达即可。”上了马之后,卢植还是不忘向孙凌嘱咐。
“卢老您就放心吧,又不是什么生离死别。今后豫州便是我们的大本营,只是那边的事情便要拜托您照料了。若是有机会,徐州之事也要提前布置,到时候我会亲自走一趟。今日累了一天了,您早点回去休息吧。”
“恩,豫州一切有我。”说完不等孙凌反应,卢植便驱策着马向卢府而去。
这老头非得搞得那么伤感,看着卢植远去的身影,孙凌揉了揉发红的眼睛。骑着白龙驹,向洛阳城外庄园奔走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