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以前,莫揽月早对柳爵铭挥起了拳头,只是这一次,想起他之前的奋不顾身扑来相救,她竟有些下不了手了。
“想想怎么样明哲保身。”
“该明哲保身的不是我们才对么?不过你放心,宋青龙既然答应放你一马,想来是不会反悔的。加上那什么杨二熊好像对你印象不差,其实我倒是不明白,为什么你总是能够在最危急的时刻遇到对你出手相助的人,而且还都是男人。那杨二熊会不会对你也有兴趣?”
听着柳爵铭那微微泛着酸气的话,莫揽月忍不住笑了笑,“你对我存的什么心,他就对我存的什么心,只不过那都是很久以前的事情了,想来,现在他看见我,也不过是看见了一个熟人一样。”
“就这么简单?”
“我好像没必要跟你报备任何事情,不相信的话就别问,问了就别质疑,质疑的话被揍了别赖我欺负你。”
莫揽月找了处干净地方坐下,双脚悬在湖岸边,脚尖刚刚好能够踩着水面。
她掂了掂湖面,看着湖面荡起的一圈圈水纹,回忆如涌水般涌进她的脑海,她想起了刚刚进宫的那一年,她也是在这样的一个湖边,做着她每天例行的倒立。忽然走来一个小胖子,不由分说把她推进了湖里,她飘在湖面装死吓哭那小胖子。那一幕幕,就好像是昨天才发生似的,记忆犹新。
这么些年来,古烈阳对她的包容,古烈格对她的宠爱,他们俩个伴随着她成长,保护着她走过了她人生中最‘脆弱’的阶段,她曾以为等她长大,她就会离开,在这陌生的地方挥洒自己的青春,只为自己而活。
那时候单纯想要依附皇子殿下的庇佑而平安长大的她,又怎么会想到自己会经历那么多的生离死别,而陪她一起坐下的她身边的这个男人,柳爵铭,她心中的悲痛,他绝对是主犯。
莫揽月偏头看向柳爵铭的侧脸,阳光照射下柳爵铭的侧脸被晕染成了淡淡的金色,如果只是初见,她想必会为他这张找不出什么缺点的侧脸而沦陷,但看到这张脸的同时,古烈格那毫无心机的笑脸总是会毫无预警的出现在她面前,她一刻都无法忘记柳爵铭犯下的过错。
“柳爵铭。”
莫揽月轻轻的叫着他的名字。
柳爵铭回过头,对着她露出微笑。
“嗯?”
“我果然……”
她脸上的神情平静得让人猜不出她心里在想些什么,正当柳爵铭以为她要说什么和好的话时,忽然觉得背上一股外力加注,把他往外推了出去。
他本能的把手伸向莫揽月求救,却发现推他的人,正是他身边那个一脸平静对他说话的莫揽月。
扑通!
柳爵铭毫无悬念的被推进了湖里,莫揽月站起身,俯首看着他在水里扑腾没有往湖下沉,心里不免有一丝失落,这家伙会游泳……
“我果然,还是不能够原谅你,柳爵铭,离我远一点儿,也许有一天,我会对你动杀意也说不定。”
说完,她不再看他,转身离去。
她就不信,在这诺大的皇宫,她连个可以独自清静清静的地方都找不到。
“小丫头!小丫头!”
走进御花园,莫揽月还没找到地方坐下,就听到前头有人在向她大声嚷嚷着。她怨念的看向那前方虎背熊腰的男人,忍不住翻了个白眼,她真是错了,在这种时候她想找个清静的地方根本就是找不到,总是有这样那样她不想见到的人在她面前出现,说着她一点也不想听的话。而她最想见的人儿,现在已经远在千里之外的紫雷皇城了。
古烈阳,你可知道,没有你的日子里,我只能独自tian着自己的伤口,默数着与你重逢的时刻。
她的眼神穿过前方向她奔来的杨二熊,飘向了远方,那她根本看不到的地方。
紫雷国皇宫“太子,你有病?”
此时已是午夜,古烈阳书桌前堆着大批的奏折,忙碌的工作却因为身边左秋的一句话而中断。
他擦了擦鼻子,斜瞄左秋一眼,“你才有病。”
“你一连七个喷嚏,不是感染风寒的预兆么?我这是关心你。”
自打古烈阳随古雷回了皇宫,他毫无意外的被立为紫雷太子,暂时帮古雷分担了不少国事,没日没夜的忙碌使得他整个人都消瘦了不少,左秋偶尔都会在烦恼,若是莫揽月回心转意,再回来时发现古烈阳瘦成这副德性,会不会掐着他脖子找他算帐?
无论从哪个点出发,他都觉得有关于古烈阳的健康,他不得不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