鼓声,是从城门口方向传来。
张飞立刻把酒坛子扔到一边,健步来到望楼窗口,举目眺望。
城门方向,一道狼烟冲天而起……
张飞脸色一变,二话不说,转身向望楼下冲去。
“子方,传令下去,让你的人后退……白眊列阵,随我出击。”
张飞声若巨雷,却让麋芳喜出望外。
“让麋涉退下来,退下来!”
他大声喊道,家臣忙不迭跑去传令。
用力呼出一口浊气,麋芳整个人好像瘫了似地,一屁股坐在地上,额头上冷汗淋淋。
这三将军,还算是靠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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朐县城下,火光冲天。
管亥手持一口大斧,率一队巡兵,死守在城门卷洞外,把数以百计的羽山贼锐士死死挡住。
听闻羽山贼欲袭击朐县,管亥一直加以小心。
但他完没有想到,羽山贼竟然会选择在今夜动手!本来,他只是带人在城下巡视,不想一伙贼人突然从路边的小巷中杀出。与管亥想像中的羽山贼不同,这伙贼人战斗力极为惊人。
猝不及防下,数十名巡兵被贼人所害。
幸亏张林率队赶来,否则这城门卷洞必然被羽山贼夺取。
管亥匆忙下令,命人关闭城门。哪知道就在他准备关闭城门的时候,城外又出现一支兵马,向城门发动攻击。而且,贼人数量惊人,居然近千兵马。管亥当时也吓了一跳!要知道,朐县守军不过三百巡兵,而贼人多达千人,着实有些出乎管亥的意料之外。好在千钧一发之际,黄革率一部兵马赶来,迅速登上城头,并下令管亥尽快除掉城内的羽山贼细作。
黄革的兵马从何而来?
管亥也不是很清楚……不过他也不想去弄清楚,因为眼前的局势,已经让他感到焦头烂额。
该死,该死!
管亥在心里不停咒骂。
真的是阴沟里翻船,终日打雁,到头来却被雁啄了眼。
羽山贼的这次偷袭,显然是经过缜密策划。从一开始制造恐慌,迫使朐县周遭百姓逃至朐县城内。而羽山贼则趁机混入城中,里应外合,制造混乱,协助羽山贼夺取朐县。这一步步走的非常妥当,就连管亥这个曾经统帅过千军万马的黄巾军渠帅,也没有觉察到其中危险。
疏忽了,真的是疏忽了……
两名羽山贼锐士突破了巡兵防线,朝卷洞扑来。
管亥手持大斧,二话不说就迎上前去,将两个锐士拦住。可问题是,数百羽山贼锐士,绝非巡兵的水准可以抵挡。所谓巡兵,平日里所做的工作主要是以维持治安为主。虽然经过一些简单的训练,应付一些地痞流氓绰绰有余,可若是对付那种精锐士卒,立刻会原形毕露。
而且,羽山贼锐士不断在武力上强于巡兵,其装备也胜过巡兵不少。
为了保证这次偷袭成功,阙霸和张闿几乎把军中最好的装备都交给了这些锐士持有。所有人身披筩袖铠,手持缳首刀。如此一来,只短短几个回合,巡兵的防线就被羽山贼突破……
“挡住他们!”
管亥嘶声大吼,手中大斧轮圆了,瞬息间将两个羽山贼锐士劈翻。
他在城门卷洞外左冲右突,见那里出现危险,就立刻前去支援。可即便如此,在羽山贼锐士的攻击下,巡兵防线不断后退,已渐渐退至卷洞内。管亥独自在卷洞外持斧阻敌,可效果显然不是太好。
与此同时,城门楼上,黄革也是紧张万分。
“张南,城上就交给你来指挥。”
黄革故作镇静,把在众人疑惑的目光中,将指挥权交给张南。
不少巡兵感到不满,张南只是个队率,在巡兵之中,地位也不算太高,为何要把指挥权交给他?
但接下来的事情,却让巡兵感到震惊。
张南也不客气,领命之后,拔出宝剑,厉声喝道:“白眊兵,列阵阻敌……巡兵后背,运送箭矢辎重。
张林,你带两队巡兵,到城下援助朱贼曹。我知他悍勇,只是羽山贼今日倾巢而出,只他一个人,恐怕也难以守住城门。白眊御敌,务必要坚持住,今日一战后,朐县必能从此太平。”
这张南根本不像是一个巡兵队率,指挥起来颇有章法。
而跟随黄革登城的二百兵卒,二话不说便冲到女墙之后,随着张南一声令下,弯弓搭箭,向城下蜂拥而来的羽山贼射去。
张林眼睛一眯,看了黄革一眼,似乎恍然大悟。
这个张南,绝对不是黄革的亲戚……看起来,黄革早就有所准备,而张南的来历,伴随他那一声‘白眊兵’似乎也呼之欲出。张林听人说过,刘使君帐下有一支悍卒,名为白眊精兵。如果此白眊为彼白眊,岂不是说刘使君已经派来援兵相助?那这一战,定胜多负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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