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特末喝道:“将他的头固定住,把他口中的木楔子拔掉;别让他嘴巴合上。”
二虎伸手便去拔那木楔子,苏锦忙提醒道:“莫被他咬了舌头,拿不到口供可是弄不清事情的原委的。”
萧特末呵呵笑道:“你操的哪门子心。”说罢将砚台高高举起,对着那党项人眨眨眼道:“不准乱动,砸歪了将你下巴骨砸碎了可别怨我。”
富弼还当萧特末要用砚台活活砸死此人,忙道:“萧主使三思,莫要冲动。”
萧特末更不答话,挥动手中砚台带着呜呜的风声,猛砸在那党项人的腮帮子上,就听喀拉拉一阵乱响,几颗大板牙飞了出来,跟着鲜血飞溅而出,淋淋漓漓的流了满嘴满身,上去既惨又恶心。
“他娘的也不知道多久没漱口了,这味儿可真冲。”萧特末抹着脸上的唾沫连啐几口,手中家伙不停,此起彼落的落下,就听着噼里啪啦一阵响,不一刻,那党项人满嘴的牙齿活生生被砸了个精光,嘴巴先是憋下去,紧接着便立刻高高肿起,像揣了两团棉花在嘴巴里一般。
萧特末命人拿来灯笼,亲自拎着凑近那党项人肿胀的嘴巴,里里外外的一番查,舒了口气将砚台往桌上一扔道:“放开他吧,这家伙嘴里没有一颗牙齿了,我就不信它用牙根子还能咬断舌头?”
苏锦满头黑线,原来这家伙的办法便是砸光别人的牙齿,果然是既能说话,又不怕咬舌头的好办法;没想到这萧特末也喜欢轮砚台,跟自己倒是很合缘,自己喜欢用板砖,萧特末喜欢用砚台罢了,二者异曲同工殊途同归。
再那党项人,满嘴全是血汩汩而流,所有的牙龈都被硬生生的撕裂,牙齿全部被砸掉,疼的他哇哇大叫,在地上乱滚。
“这么点痛都受不了,也学人家出来闹事?我当你多么嘴硬呢,来只是个脓包蛋一个。”萧特末洗了手擦了把脸还不忘含含糊糊的讥笑。
苏锦拱手道:“果然是个好办法,只是太过血腥了些。”
萧特末哈哈大笑道:“这也叫血腥?一就知道你们是没经过事的;本使曾奉命驻守辽阳东京府,那时候高丽国的侏儒们就喜欢在边境扰事,这帮家伙都是跑过界来祸害了便跑,有一日我亲自带队,在保州东面的山林里设了埋伏,一句抓获了十几名高丽侏儒,你们猜我是怎么炮制他们的?”
苏锦和富弼哪里愿意猜这个,不约而同的摇头道:“猜不出。”
萧特末得意的道:“谅你们也猜不出,他们个子太矮,手脚都太短,老子便下令给他们长高点;将他们的手脚全部砍下,然后将两人的手臂接到一起缝好,在给他们缝在肩膀大腿上,十几个侏儒硬是被我接成了七八个大高个儿,最后用牛车拖着他们放过边境去了;自那以后,这帮侏儒们再也不敢过来滋事了。”
苏锦差点吐出来,这实在是太凶残了,禽兽也干不出的事,他也能干的出来,而且还引以为傲津津乐道,难怪人说契丹种狼性凶残,见血就兴奋,这回可算是领教了;苏锦本来对这萧特末并无很大的恶感,相反倒觉得这人粗豪的可爱,这下彻底的见识了他的庐山面目,最后一丝好感也消失无踪。
富弼长吁短叹,他想的是,大宋和辽国接壤,两国边境也是频生事端,可以想象,大宋百姓若是落入辽人之手会是什么样的悲惨境地;好在这几年宋辽交好,双方在边境都有通商榷场,也逐渐相互不再敌视,否则边境之地还不成了修罗场么?
萧特末放声大笑,一帮契丹士兵和随从也跟着大笑,连副使刘六符也跟着笑,在苏锦的眼中,这伙人口中露出的牙齿就像是野兽的尖牙,颗颗锋利恐怖,若非大局为重,苏锦恨不得将这帮家伙统统的拿下,一个个的将他们的牙齿用砚台给砸光。
“你说,你们是不是从西夏来的?谁派你们来的?来作甚?说了便不会受苦楚。”萧特末瞪着趴在面前的党项汉子温柔的问道。
那党项人真是求生不能求死不得,满嘴的血沫子汩汩而下,两眼喷火的着萧特末,却一句话不啃声。
“充好汉是没用的,在本使面前,很多人自以为骨头很硬,最后受尽酷刑之后还是乖乖的听话交代,你说,那之前的充好汉不是很可笑么?说罢,本使的耐心可不怎么样,发起脾气来很吓人的。”
“您的脾气就好像是咱们草原上的天雷,一旦发作,震耳发聩,很有威势。”刘六符送上个措辞考究的马屁。
“震耳发聩,好词!刘副使不愧是读书人;你他娘的到底说不说。”
那党项人冷眼着萧特末,根本没开口的意思,萧特末咬牙切齿的俯下身子盯着他道:“干什么?想清老子的样子,将来变成恶鬼来索命么?老子让你的更清楚些。”
那党项人‘噗’的一口血沫子喷出,喷的萧特末满头满脸全是污血,萧特末大怒,飞起一脚踹在那人的胸口,直将那人踹的在地上如泥丸一般的翻滚,直撞在丈许处廊柱上才像一只漏了气的皮球停了下来,扭曲在地上一动不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