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百万。”徐莹苦笑道,“可是在三年后的今天,三百万已经变成了一千五百万……”
“高利贷并不合法,他们不可能明目张胆的问你还钱,你可以去法院告他们的。”范伟思索了会道,“如果胜诉,你只要让你的朋友们支付原来的借款就可以。”
“没用的……他在京城几乎黑白两道通吃,根本告不到他。再加上,我的朋友们现在已经全部联系不上,不是出国就是不接我电话。我知道,这都是那个家伙搞的鬼。可是我一个弱女子又有什么办法呢?呵呵,有时候我在想,是不是自己真的需要这么矜持,是不是父亲的话真的这么对。我的那些同事,出去交际应酬,认识了富豪或者大官后,纷纷辞职嫁人,生活幸福美满。而我呢?除了整天被人骚扰被迫连跟踪术都学会之外,简直一无是处。我是不是很悲哀?或许,我应该放弃的,应该妥协,就让那混蛋得了我的身体又怎么样呢……呵呵,他垂涎我的,不就是这脸蛋和身体么……”
“徐莹,你这算是在自暴自弃吗?”范伟冷着脸盯着她,认真道,“你不知道自己在坚持什么是吗?我告诉你,你是在坚持不会这个社会同化,不被金钱欲望腐蚀!你坚持想做依然纯洁善良的自己,坚持不想被花花世界所改造!你这样做一点也不可耻,相反比那些眼里只有钱和权的女人要高尚许多许多!现在的苦只是暂时的,我相信只要你坚持下去,就一定能找到属于你自己的真爱,属于你的幸福。俗话说的好,车到山前必有路,每当在你走投无路的时候,新的曙光就会来临,你会发现,这也许又是新的开始!别自暴自弃了,相信自己,徐莹,你一定不会被打垮的。”
听着范伟的安慰,徐莹迷茫的眼神逐渐变的坚定,她有些害羞的望着范伟,有些不确定道,“范伟……我真的能坚持下去,真的会得到幸福吗?”
“会的,一定!”范伟用力的点点头,“不需要向恶势力低头,那样的人是可怜,但这种可怜是无法博得同情的可怜。你具体说说,骚扰你的那个男人叫什么,有什么样的背景。对了,租给你这房子的人是你那些借钱的朋友里的吗?”
徐莹摇了摇头,“借我这房子住的是我的一位远方亲戚,因为我原来住的地方已经很不安全,所以我才求他帮忙搬过来住这里的。骚扰我的那个男人名叫胡魁,是一个黑帮的老大。他在京城的势力很大,非常的有能耐。说起来也是好笑,像我这样没权没势的女孩原本只要他用强,我根本一点办法都没有。可是偏偏他这个人就是不喜欢用强,就喜欢玩弄女人与股掌之间。他想让我崩溃,让我主动屈服与他的**威之下,所以才搞出了那么多的阴谋出来。”
“一个黑帮老大,怎么能在京城官员如此集中的地方大小通吃?他是不是还有其他的身份背景?”范伟觉得有些奇怪,以一个黑帮老大这么低级的身份,怎么会拥有那么大的势力?
“你刚来京城并不知道,胡魁姓胡,他是胡家的远方亲戚。听说,他家和现在的胡家家主关系很是亲密,他也是胡家家主最看中的人。所以他才会如此的肆无忌惮,招摇过市。”徐莹说到这里,捏起粉拳神色咬紧粉唇道,“我真恨不得将他千刀万剐,他害了那么多人,一定会有报应的!”
“胡家?”范伟有些迷糊,他才刚来京城,当然并不知道胡家到底是什么来头,不由尴尬道,“这个胡家,很厉害吗?”
徐莹有些惊讶的望了他一眼,苦笑道,“胡家你不知道,那你胡国烈这个名字总该听过吧?他就是胡家的家主。”
范伟刚想说他胡家都不认识,怎么可能会认识胡家里的家主时,突然觉得这个名字似乎是挺耳熟的,不由略微思索之后,顿时震惊万分的从椅子上跳了起来!
“胡国烈!你是说……他,他竟然是国家主席的远方亲戚!”范伟可以不认识京城任何家族,也可以不知道京城任何人的名字,但是如果电视新闻报纸里天天报导的国家领袖,华夏国国家主席胡国烈都不认识的话,那他真是白在华夏国生活十八年了!
徐莹的话让范伟的内心充满着震撼,当然,任何事情一旦和国家领袖挂钩的话,那么再平凡的事也会因此而不平凡。国家领袖是什么?那是代表一个国家意志的体现,一个掌握着全国上下经济政治文化命脉之人!在古代,那可就是皇上,永远的主宰!
难怪啊,难怪这个叫胡魁的能在京城这么吃的开,不说别的,就说他和国家主席的亲戚身份,就能让他鱼入大海般游刃有余了。徐莹说的很对,如果像胡魁这样的人物想要对她一个小小的空姐用强,恐怕徐莹早就成为他的女人了……
人生就是这样,在绝对的权力面前,你根本连一点选择的机会都没有。范伟都不能如此,更别提像徐莹这样的普通百姓了。
范伟沉默了,徐莹也沉默了。两个人彼此默契的沉默往往能说明很多问题。至少有一点可以确定的是,范伟如果要真的帮助徐莹摆平这件事,那么他将会遇到这辈子最有难度的挑战。所以,到底要不要帮徐莹,他现在真的开始有些犹豫起来。
“没关系的范伟,我和你说这些心里话,真的不是想让你帮我。”徐莹说到这里,轻声哽咽着,泪水缓缓滑落。“你是个好人,从我见你的第一眼开始就知道,你是个热心,而且有责任心的好男人。至少在我这些年看来,没有男人比你更加的优秀。我爸说的没错,你的确非常的好,我感激你的恩情,这件事……我想在这个国家,恐怕没有任何一个人能够帮我。就让我自己一个人去解决吧。”
“他,他到底想逼你干什么?”范伟抬起头,第一次不敢看徐莹那悲伤的目光。他知道,在对与错面前,他第一次打起了退堂鼓。在绝对的权力面前,他宁可知道是对的事,也无心去帮忙了。这里不是平安县城,也不是小小地级市江德,在这里,是拥有着全国最大核心中央那么多领导和家族的京城!在这里,他只不过是大海中的一条鲸鱼,体积虽然庞大,但是和辽阔的海洋相比,他简直渺小的可以忽略不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