局面瞬间紧张起來,达到了某种诡异的平衡。两名警察手里有开了保险随时可以射击的手枪,而包围他们的爱奴族族人们手里只有柴刀和棍棒,唯一两只猎枪还因为怕潮湿沒有舍得带來给放在了山下,所以论火器和威力,无疑是警察这边胜,可若是看人数的话,那自然是老族长这边占优,所以这诡异的平衡,就悄无声息的存在了,只是能维持多久,后來将会发生什么状况,那恐怕是谁也无法猜测之事。
有了手枪壮胆,而且这些族人显然对手枪存在畏惧心理,这多少让那陷入包围中的两名警察总算是可以松口气了。至少沒有人愿意挨枪子,所以他们暂时是安全的。
一旁的老族长阴沉着脸,心情简直糟糕透了。他显然沒有料到这两名警察竟然随身携带着枪械,这下好不容易形成的主动局面无疑变的有些被动起來。
“族长阁下,我奉劝你还是安安全全的把我们给放了,否则可别怪我们手里的枪它不长眼睛!万一打伤了你的族人或者是你,我们心里可是会过意不去的。”逐渐放心下來的警察话语中多带着讥讽和调侃,他手中的枪口不停换着方向,带给族人们的震撼与恐惧是可想而知的。爱奴族的族人们文化水平低很普遍,但这并不代表他们不懂得手枪和子弹的威力有多大。
老族长冷冷的重哼一声,他大声道,“你们少在那里卖弄,不就是有两把枪吗?一把手枪能有几发子弹?我谅你们有十发,能杀掉我几个人?可你们要敢开枪,我就有胆把你们的脑袋砍下來喂狗!如果不信,你大可以试试!你们这些沒有诚信,只知道掠夺的卑鄙r国人,既然你们不想让我们活下去,那我们也沒理由让你们活下去!”
两名警察似乎被老族长的反驳给震慑到了,一时间也好似不敢真的拼个鱼死网破。这时候,他们也不知道该怎么办才能离开这里了,因为在他们身边那些虎视眈眈又有些惧怕的爱奴人,显然是不会让他们轻易消失的。
场面僵持不下,一旁的范伟边用摄像机拍摄着边在想给老族长出出主意。这时候,旁边的杨丽却是忍不住冷哼道,“你们这些沒有人性,披着狼皮的警察,简直不是人是畜生!难道其他民族的人命都不是命了吗?你们居然想要赶尽杀绝,把粉末状的磷给倒进蓄水池里让爱奴族的孩子们慢慢中毒,你们还是人吗?”
被杨丽直接拆穿了所有的外衣,两名警察脸色顿时变的非常难看。不过很快他们扭头朝着杨丽看了眼,冷冷的依旧否认道,“我们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我倒的的确就是钓鱼的诱饵,而不是什么粉末状的磷元素,你应该搞错了。”
面对警察们死不承认的态度,杨丽不由有些泄气。难道,这个世界真的要充满尔虞我诈,沒有任何的诚信与良知了吗?她也知道,眼下说什么都已经沒用了,当务之急,是将二人给抓起來,然后从他们手里抢到那个小瓶子,将里面还沒倒光的粉末进行检测,只要是磷元素,那他们就会难辞其咎,真相大白!可问題是,现在他们手上有枪,要想抢到那装满证据的小瓶子,并不是什么容易的事。
僵持不下的情况出现了,老族长心里也很焦急,可是却也沒有什么办法能打破这样的平衡。谁心里都清楚,现在只要拿到警察手里装着磷元素的瓶子,配合上拍摄下來的视频与照片,那简直就是铁证如山,容不得他们进行任何狡辩!可是,这两名警察绝对不会坐以待毙。事情已经闹僵,万一警察的后援力量到來,对于爱奴族來说,无疑将会更加不利。他们都是手无寸铁的农民,又怎么可能斗的过那些荷枪实弹的警察?而且目前全族人都还不知道事实的真相,村庄之间相隔又远,人手显然不是那么好召集的。
老族长此时愁眉苦脸的朝一旁的范伟看了眼,流露出了一丝不甘。他知道今晚的行动无疑会彻底的得罪警戒区的那些警察,所以恐怕就算拿到了证据能证明是这些警戒区的警察干的坏事,恐怕到时候也是雷声大雨点小,传不出去就掀不起什么风浪。怎么办?已经撕破脸了,难道还可以有回头路好走?一想起全村那些孩子们中毒后痛苦的表情,他内心的怒火就不打一处來!现在,他恐怕唯一能靠的,也就是只有范伟了。尽管……他已经做好了最坏的打算。
范伟又何尝不知道老族长内心的苦?和r国警察直接正面交锋,无疑吃亏的是爱奴人。可是眼下这样的情况,却又不得不逼着爱奴族的族人起來造反。不对抗是死,对抗也是死,虽然同样是死,但是最起码过程会不一样。一个窝囊的死,一个光荣的死,你会选择哪样?恐怕谁都会做出判断吧?他此时看了眼举着手中的枪,全身警惕的两名警察,不由的轻叹了口气。该來的总归是要來的,但是也许有他在,或许可以产生一些蝴蝶效应,造成不一样的结果,也说不定?
“池上君,怎么办?我们现在是冲出去,还是杀一儆百,先开枪杀上几个吓跑他们?”旁边的高个警察小声朝同伴叫池上的家伙道低声道,“我们干耗在这里可不行,你怀里的那装磷元素的瓶子绝对不能让他们得到,这可是最直接的证据,绝对不能让他们抢走。”
“这我还不知道?可是现在你也不看看这局势。莆田君,你说的轻巧,万一我们杀一儆百效果沒成,刺激到他们了怎么办?又万一我们冲不出去,子弹却打光了又怎么办?”池上很显然早就已经分析过了,眼前这样的情况,恐怕僵持才是最好的办法。他想了想后对着同时莆田君道,“静观其变吧,僵持的越久对我们越有利,相信总部见我们这么长时间都沒回去,一定会派人來接我们的。不过我现在很奇怪的是,为什么愚笨的爱奴人会知道我们放的是磷元素?而且他们是怎么知道我们在蓄水池里做了手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