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非身如青叶,随风翻滚乱转,墨十一的法术非同小可,只凭一柄手中剑叶非在风中连身势都守不住...一柄剑不成,那就两柄,风中叶非手一翻,又是一柄长剑在手,双手长剑并舞。
小孩子抓住两根树枝抡起胳膊乱打是什么样子?叶非的剑就耍成了什么样子。甚至有几次好像协调不来似的,自己手中两把剑相碰交击,叮叮当当的声音响亮。
明明是一番可笑情形,但主持乌黑飓风的墨十一尽数瞪大了眼睛,这风不是胡乱吹的,是他们兄弟十一人的得意法术,风中不仅蕴藏大力,且还有层层杀劫流转,杀劫快如闪电来去无踪,绝难抵挡,可就在疤面糖人的‘乱披风’剑下,风中攻过去的杀劫尽数落空,要么莫名其妙地受怪力牵引改变方向、要么被一点剑锋戳中‘力眼’一下子泼散无形。
不过糖人的双剑也只是勉强消弭了驭人风中几道邪法,身体都无法安稳下来,他又能撑到几时?
突然一声叱咤,叶非身体奋力一挺,第三柄剑出!
剑光再做绽烁,但第三剑光芒未落,第四剑、第五剑......第七剑,叶非一人、七剑齐舞!
叶非只有两只手,是以永远、也只能有两柄剑被他握在手中,抓一剑、舞、放开、再去抓下一剑,如此。
是把剑术练成了杂耍,还是把杂耍修成了剑法,无从分辨了。但能够确定的是,七剑回旋身周,剑光交织成笼,乌黑色飓风再也伤不到叶非分毫,来自中土的疤面强者业已把持住自己的身形,于重重剑光笼罩下稳稳凝立狂风中。
少不得,他又惹出了一片了惊讶,从风中驭人到洞天中人再到这全天下的百姓。
“糖人,你究竟是何人。”混金邪风中,金钟国师沉声开口。声音里不见愤怒之情。但慢慢戒备之意。
剑光下叶非又次开口,根本不去理会国师,他还是在唤‘夏离山’:“夏离山,你家可有此等剑术?”
夏离山铁了心。没回答。
这次叶非倒不着恼了。剑上威风欺凌天下。他只当折服了苏景,旋即又把话锋一转:“我去找过那群番子,听说夭夭被炎炎伯家的小姐带着几个糖人给救走了。是你的人吧。夭夭可还好。”
稍等片刻,得不到半字回答,不知叶非是习惯了还是认命了,也没再追问。手上加力剑光浮动,一人七剑逆风而起!
墨十一岂能容他逆袭,黑色飓风突兀一转,风龙形质不变但风向就此暴乱,道道法力流转开去,全力剿杀疤面糖人!原先‘黑龙’主攻苏景,此刻重心移转,叶非身上压力暴增,剑光瞬间黯淡,七剑同时哀鸣眼看就要崩碎,于此一刻猛又听得叶非咆哮声起......九十一剑!不再是一柄一柄的自囊中取出,是他一口气又散出就九十一柄剑!
群剑出手,却不会远去,因为一个瞬息里,所有剑又会再入叶非之之手,前后九十八剑四方翻转,始终不离主人身边三尺境地,叶非身形如陀螺急转惊人,把持着他的剑群。
洞天内、蜂侨一时失神跌坐向地面,这哪里还是剑法。叶非所为,完全超出了她对剑术的认知,说是‘仙技’也不算离谱...就在几个月前,她还妄想与此人比剑?!
蜂侨跌倒,还不等她真正摔在地面,风中叶非突然一声大笑:“夏离山,习剑的小子,看仔细我本座之剑,谁敢说明日此时,我这几把剑不会插于你心口!”说话中拔身去。
从七剑到九十八剑,这变化来得太突兀,剑上锐利增长得太狂猛,墨十一猝不及防,眼看着叶非纵剑、破风,转眼欺近天顶风眼七百丈地方。
墨十一个个神情骇然,同声怒叱,扬手打出宝物。
十一人,十一宝,十一盏惨灰色四方旗。
邪子修法,风云两变没什么大区别,乌风奈何不了的敌人,化成黑云一样对付不来,但这十一面抹天旗入风入云,才是他家法术的精华所在,旗凌风先做暴涨、将叶非重重围困,再猛缩裹住剑光......就在‘团旗’合拢只差一线时候,九十八剑齐声激鸣,剑气猛涨、死死撑住了最后的缺口,旋即只见叶非拔身冲出。
剑尽没落,他一个人冲出来又有什么用......身如惊鸿,七百丈天刹那逾越,叶非猛挥手,又是又是十一柄长剑护持身边,长剑还是凌乱样子,可是或剑尖或剑刃,总有一处锋锐是向着墨十一子招呼的——墨、第十一子。
风眼中有十一个人,叶非不管其他,只专心去杀一个。
来不及退,第十一子双手猛张开,左手打出撕心符散出乌黑游丝千道去缠阻来敌,右手掌心纹刻的换山印倒扣自己额头护住自身;另外是个墨邪修也急忙施法救护老幺。
十一剑尽数攻敌,叶非自身几不设防...现做防备也来得及,抖长袖,剑飞散,一百二十一剑!
三尸在洞天里看得眼花缭乱,雷动口中喃喃:“他带了多少把剑来!”赤目声音发紧:“他到底能耍开多少把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