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蔑口中继续对蚩秀道:“老臣请战,必杀妖道!”
敌人来得蹊跷,但无论是什么样的强敌。也轮不到魔君自己出战;可事情的蹊跷之处也在于此。明明是冲着天魔宗来的敌人,蚩秀却要独力迎战,不许同门『插』手,更不许人去请忠义天魔。
要知道。天魔门徒一人便是整宗。所有仇怨都由全宗共同担当的。唯独这一次,蚩秀要独揽此事上身:“不允,退下吧。”随后吐气开声:“天魔弟子听令。此战与你等无关,为我师尊留下私怨,你等不可『插』手,我若身死不许复仇。”
铁匣传下去了,可只要蚩秀还活着,他仍是现在的当家人,魔君之令无人能够违背。蚩秀又冲着人群招了招手,三个少年并肩走出,来到蚩秀面前认真跪好。
他们三个是蚩秀的亲传弟子,年纪还轻尚未成器,远不足担当新魔君,是以未曾传位给他们。蚩秀留给他们的,是一方现录玉玦,他留念玉中,但又加了一道法术封印,弟子们现在看不了,要等将来修为有成才可破封,读取师父今日留言。
事情做好,蚩秀对同门不存半字解释,转身向着老道走去,三步之后,蚩秀笑了,真正开心真正痛快的笑容!
但是再三步后,蚩秀的笑容散去了,侧目身旁方向:“你作甚?”
身旁不远处,戚东来也和他一样,正满目开心地走向老道。
“杀他啊。”戚东来混不客气,伸手遥指老道面门,莫名其妙的语气,似是觉得蚩秀的问题白痴。
“杀他?你有这个资格么,退去一旁。”蚩秀声音冰冷:“未听到我刚才传下的谕令么。”
戚东来咯咯一笑:“资格啊谕令啊我听到了,你说天魔弟子不许『插』手此战。但我问你,师父升魔时可有将我逐出门墙?未逐出门墙,我就还是他老人家的徒弟开门大弟子。既是师尊传下的私怨,你担得我担不得?你说我有没有杀他的资格。”
师兄弟间的说辞,其他人听得不是很明白,只是隐约觉得,蚩秀口中‘杀他的资格’指的并非本领,而是从身份来说的。前任魔君的私怨,只有他的两位亲传弟子能够担当。
果然,蚩秀皱了皱眉头,未能找出反驳之词,也不等蚩秀再开口,戚东来就笑道:“咱俩先莫争抢,先听听老杂『毛』怎么说喂,老道,你我怎么打?”
直到此刻,老道的目光才终于错动一下,看看戚东来、又看看蚩秀,开口道:“怎么打什么怎么打,你们怎么打都无所谓,我要上山去把山顶大殿连根拔去,此去山中,只要我后退一步就算输,会横剑自刎。”
何等狂言,魔宗弟子皆现怒『色』,蚩秀猛回手阻住门人斥骂,双目则望向老道:“我为天魔宗主。”
“嗯?”老道似是真没看到之前蚩秀传位等事,闻言他又来打量蚩秀:“嗯,那我不必上山了,杀魔君、毁魔殿,两事成其一即可。”
蚩秀不怒反笑,暂时不去理会老道,他望向戚东来:“你听到了,他要斗的是魔君,你退开吧。”
两人争夺的是独战老道的资格。
这次轮到戚东来皱了皱眉头,正相反的,他未理会师弟,直接伸手一指老道:“杂『毛』,我、『骚』人草你祖宗、草你妹。”憎厌魔不要脸的,堂堂人王,竟用这等办法『逼』老道来选自己。
“无所谓,”老道不生气:“你们大可一拥而上,不用争抢谁先来打,不过我会先杀他。”老道指了指蚩秀,随后又望向戚东来:“杀过他,再斩你。”
“『骚』戚东来,让开一旁!”蚩秀没了耐心,心咒转动就此动法、入斗战!
包括苏景在内,众人只觉眼中天地微微一震,旋即天殷红,地酱紫,风腥臭只有天魔大修能明白,老道已被蚩秀纳入体内。
修得血魔在心,释放心魔于外,由此蚩秀以真魔修持化作一方血腥乾坤。以己身化乾坤,以乾坤战仇敌,同样的法门当年蚩秀挑战离山的时候也曾施展过,只是那次苏景被收入‘他的乾坤’,这次换成了老道。
时隔千年,再见蚩秀施展这道神通,和以前相同的,旁人都能‘神虚入影’,以一道神识做入观,看得到战况、但不会收到伤害;和以前不同的却是,内中凶魔气焰,比当年强盛了何止百倍!
血腥天地中,不见山峦日月,只有一头乌黑天鹏。
大鹏振翅,身上十七根翎『毛』抖落,而长翎飘于半空,猛震,就此化作十七头独角恶蛟,张牙舞爪猛扑老道;大鹏昂首,清冽啼鸣这叫声是有‘形状’的,肉眼可辨一道黑烟自鹏鸟口中至上九霄,随即化乌云、生金雷,云雷滚滚,压向老道;大鹏提纵,双爪虚抓,就在它爪下空气中掀起一道道灰『色』裂璺,随后那‘裂璺’就活了,刀子似的,滑向地面、滑向老道
恶蛟、云雷自不必说,那些‘裂璺’才是真正杀招,裂从何来?从乾坤来。是空间伤痕。人活天地间,若置身的那片空间被撕裂了,岂有不粉身碎骨的道理。
见过蚩秀出手,苏景微扬眉比不得离山沈河,比不得叛徒叶修,他还无法完胜墨十五,但至少能于墨十五拼个两败俱伤!不自禁,苏景望向戚东来,『骚』人曾经说过,蚩秀强修大获成功,空来山上无人能挡他挥手一击,以前苏景还道做师兄的替师弟吹牛,不成想这位新任魔君已然如此了得!
这样的本领还怕输么?除去那伙子‘人王’,世上还有几人能敌蚩秀。甚至可以说,蚩秀也勉强算得:人王。
可戚东来的神情紧张异常老道出剑了。
就是在老道出剑一瞬,苏景真就觉得脑中‘嗡’一声怪响!
人不认识,剑法认识;人不认识,但此人事迹如雷贯耳。
岐鸣子——
不好意思,今天只有一更。(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