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辰匆匆而过,天se渐渐昏暗了下来。
而袁绍,此刻也已经调动好了数十艘渔船,开始陆续安排士卒登船,争取在天se完全暗下来,将第一批人运送到黄河对岸去。
袁绍此刻站在最为崭新的一艘渔船的甲板之上,负手而立,望着滚滚而去的黄河水,不觉长吐了一口浊气,出声问道:
“公则,船只多久可以出发渡河?!”
“禀告主公,这些船只都是一般渔船,本就cao作方便,可以立刻出发渡河!”郭图躬身在袁绍身上,神se黯然的应了一句,显然,心情算不得好。
除却袁绍心中带着一丝小小的喜悦之外,郭图身后的其他人,也尽皆是神se黯然。
毕竟,背井离乡,狼狈窜逃,这本就是一件任何人难以启齿,视之为奇耻大辱的事情,纵然是逃离了危险,又有什么可以喜悦的呢?
袁绍显然也注意到了这些人的情绪,不由转过头,挤出一丝笑容,安抚道:“诸位,事在人为,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待的我们渡过黄河,再另起炉灶,终有一ri,定能够再次踏上冀州的土壤的!”
“主公大智....”一众将领显然还是没有信心,稀稀拉拉躬身应承着,就连另一边的文丑跟许攸,都是神se丝毫未动。
袁绍见到这副模样,不由讪讪笑了笑,转过头去,深吸了一口浊气,面se前所未有的凝重,摁在剑柄上的手悄然紧了紧:“一定,一定要再次踏上冀州的土壤!”
......
鱼难滩,河岸边上,杂草丛生,然而水流却湍急异常。
传闻,昔ri有渔夫曾在此,见一人高的鲤鱼yu从北岸游到南岸,结果到一半,被大浪不断拍打回北岸,最后生生打死于河水之中,被河水冲到士难渡,最后被渔夫捞起。
故而,此地鱼难滩之名,便是鱼儿都难以渡过的意思,由此可见,此地水流之湍急,几乎令人望而生畏。
然而此刻,杂草丛中,却出现了一行数十人,为首者一袭白衣,手中握着一柄亮银se的长枪,脸上挂着淡淡的冷笑,赫然正是武昭侯,云夜。
走到河边上,云夜脚步微微一滞,双指并拢,伸入口中。
一声鸟鸣声清晰的传了出去,甚至有那么一瞬间,盖过了滔滔而过的黄河水声。
另一头,一直在等候着云夜的甘宁,听到鸟鸣声,顿时神se一喜,站起身来,大手一招:“主公的号令来了,船队往鱼难滩!”
“领命!”
自有一个个锦帆贼迅速涌上船只,控制着船队,朝着鱼难滩驶去。
“主公!”
甘宁站在最前方一艘艨艟之上,看到站在杂草丛中的云夜,不觉大喜的招呼起来。
眼看艨艟快要到岸之时,直接浑身锦服一脱,提到大刀,赤着上身,宛如一条鱼儿一般,跃入了黄河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