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说徐谦与红秀才酒楼中出来,一辆马车已在外头候着了,那青年将军短装打扮,脸色照旧冷峻地抱手站在车边。
红秀提着裙裾踩着高凳上车,回眸看徐谦要走,她不禁道:“你去哪里?”
徐谦道:“事情已经办成,我们也已经两清,不知红秀姑娘还有什么要说的。”
红秀勾勾手指头,道:“你上车来,我有话和你说。”
她说话的时候充满了魅惑,不过徐谦显然不吃她这一套,他隐隐觉得,这个女人不简单,还是少招惹为妙,虽说自己的敌人已经够多,债多不愁,可是这浑水,徐谦是不想再淌了,他想了想道:“我有些乏了,你若是有事,等过几日……”
他说到一半,那抱手伫立的青年将军却是冷冷道:“男女有别,徐公子请回。”
这分明是要徐谦快滚。
徐谦的话头就此打住,二话不说,便立即踩上高凳往红秀的车厢里钻进去。
那青年将军气得要把徐谦揪下来,红秀气呼呼地看着青年将军,大喝道:“杨斌,你敢!”
青年将军犹豫了一下,徐谦已经舒舒服服地躺在了车厢里。
车厢很宽大,坐两个人不成问题,将车帘子挂下,里头幽暗暗的,徐谦在昏暗中看到红秀大眼睛打量他,他心里不由想:“少奶奶,虽然我很英俊,可我也是会脸红的,求你不要这样看罢。”
红秀微微一笑,道:“你觉得那谢昭如何?”
徐谦心说谢昭如何,你倒是问起我来了,分明是你代表公主来看人的。他忍不住道:“其实谢公子也蛮好,家世好,看他举止也还得体,虽然有时候不识相,可是年轻人嘛,犯错是难免,我们应当原谅他。”
徐谦说起话来老气横秋,以至于红秀对他的打量变成了嗔怒,她没好气地道:“你能不能正经一些说话,你真的觉得那谢昭好吗?为何我觉得他像是木头人一样,相貌丑陋,两眼无神,实在看不到他哪里好。”
徐谦叹了口气,道:“你既然觉得他不好,却又为何征求我的意见?罢了,你说了吧,我看你不怀好意的样子,到底又打什么主意?”
红秀满是无辜地道:“我哪里不怀好意?这一次说起来还要谢谢你帮忙,不过方才你的诗作得真好,还有那纸扇上的行书,当真是赝品吗?你为什么远远一看就能辨明真假?”
徐谦方才狂得没边,现在反倒谦虚起来:“这些都不值一提,哎……正是因为你,害我得罪这么多人。”
红秀变得温柔起来,道:“好,好,好,就算是我的错,辛苦你了,为了慰劳你,我决心……”
徐谦目光一亮,道:“决心什么?”
红秀扑哧一笑:“你就知道占便宜,我才不会给你什么好处,只是决心过几日去西子湖畔游玩,到时邀你一起来,怎么样?”
徐谦大是失望,道:“西子湖畔有什么意思?我是本地人,那里早就看腻了,你有这闲情和银钱,还不如做些有益的事。”
此时车厢微微晃动,使得红秀差点要撞入徐谦怀里,她咿呀一声,总算稳住,却忍不住有些后怕,又觉得有一种难以莫名的异样感觉,这种感觉,令她心跳加速、胸脯也微微起伏起来,好在脸颊上的潮红在这昏暗中并不会惹人注意,她连忙回过神来,脱口问道:“什么有益的事?”
徐谦道:“有个叫姓赵的姑娘,叫赵梦婷,本也是富家之女,却遭遇了官司,无奈之下为了救父委身为奴,这样的人惨不惨?你不如将这些银子送她,改善她的处境,这也算是行善积德,是大大的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