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只要将这话和市里省里的领导一说,剩下的事情都不用您操心了,自然有人来收拾市电业局和市热电厂的那些混蛋,”石子增边说边摇头,在为市电业局和市热电厂的某些人默哀,“市电业局和市热电厂的那些人也够倒霉的,正正的撞在了您的枪口上。”
听石子增这么说,大家也随即反应了过来,他们立刻意识到林总的这番话到底精妙在了什么地方:这件事最精妙的,不是林总要修自己的热电厂,也不是林总要找市热电厂和市电业局的麻烦,而是市热电厂和市电业局的那些猪头没有搞清楚情况,你们什么时候来找公司的麻烦不好,偏偏挑在了这个时候!
要说啊,这人倒霉当真是没有任何道理的,估计这会儿还得意洋洋的唱着小曲、等着林总和古齐省工业制造有限公司低头的市热电厂以及市电业局的那些混蛋们,完全没有意识到他们的将来已经被注定了:省里和市里的领导都不指望林鸿飞在上面的领导为工厂剪彩的时候说什么好话了,哪怕为了消除林鸿飞心中的怒火,让林鸿飞在领导们面前不说自己的坏话就行。甚至都不用省里和市里的领导来找市热电厂和市电业局的麻烦,电力系统内部的高层领导第一个就会跳出来收拾他们。
一想到这一点,之前因为停电给大家带来的惶急和担忧瞬间消失的无影无踪,大家心里不免有些幸灾乐祸:你再作啊,现在知道什么叫“不做死就不会死”了吧?
“那咱们自己修热电厂的事……”
“修!”不等袁志伦把话说完,石子增就重重的一拍桌子,老头子须发皆张,一张脸上除了激动之外还是激动,“难得有个‘挟天子以令诸侯’的好机会,不好好利用一下,老天爷那里都交代不过去。”
“老石同志说的没错,过了这个村可就没有这个店了,错过了这么好的机会,以后说不得咱们会被人戳脊梁骨的。”林鸿飞笑眯眯的点头,国人的好面子那可是有着几千年的光荣历史了,这次的事情,一个搞不好就是丢人直接丢到了国际上,这对领导们来说,是绝对不能容忍的,俗话说得好,外交无小事,在这个时候犯了错的人,给他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那就是格外开恩了,自己这边狮子大开口更是题中应有之义。
林鸿飞已经说得这么明显了,若是大家还不知道是怎么回事,那就真的是一群蠢猪了,一群大小狐狸笑的那叫一个奸诈。
…………………………………………
“杨秘,我林鸿飞没有对不起你的地方吧?你得给我一个交待,你们这么折腾到底是什么意思?”林鸿飞丝毫没有凌晨四点将省委大秘给吵醒了的觉悟,在电话接通的那一瞬间,愤怒的能将屋顶都烧着的声音立刻就响彻了整个屋子。
“鸿飞,怎么回事?有话好好说,到底是怎么回事啊?”在被电话吵醒的那一瞬间,杨晨东心里确实是无比恼火的:尼玛这天还是黑的呢,不管你丫是谁,你丫还让不让人睡觉了?!但林鸿飞这番怒气冲冲、一副兴师问罪的语气,却让杨晨东顿时一个激灵:出什么事了?
没有人认为林鸿飞会闲得无聊喊堂堂省委大秘起床尿尿,这搞不好会要命的。
“怎么回事,你杨大秘不知道?”林鸿飞冷哼了一声,“人家可是说了,这事儿是省委领导的指示。”
“鸿飞老弟,到底是怎么回事,你就算枪毙,也要给我一个理由吧?”杨晨东苦笑了,林鸿飞的语气不像是开玩笑,既然林鸿飞不是在开玩笑,那就说明事情当真是严重了,忙披上衣服,睡衣已经消失的无影无踪,“省委领导到底指示了什么,让你发这么大的火?”
林鸿飞这小子,他太了解了,为人是没的说,仗义、大方,对朋友从不小气,但就一点,炮筒子脾气,一点就着,受不得一点委屈,别说以德报怨了,这厮从来不知道以德报怨为何物,从来都是别人跟指一下他的鼻子,他就敢将人家的手指头给折断,能让这小子在这个时候来向自己兴师问罪的,到底是多大的事?
“舜耕市电业局和舜耕市热电厂,输电线路和变压器在凌晨两点坏了,我们从电业局和热电厂那边打听到的消息,是省委有关领导的意思,准备让我们公司在白俄罗斯最高苏维埃权力委员会副主席卢卡申科先生和白俄罗斯部长会议主席米亚斯尼科维奇先生、中央相关领导来访的时候让我们公司大大的出个丑,我说杨秘,你们真行啊,这种事都敢乱来?”
林鸿飞气哼哼的,不过终究还是将自己发火的原因解释了一下,这意思是让杨晨东明白,哥们不是随便找谁的麻烦,实在是你们自己办事太不地道了。
但毫无疑问的,林鸿飞的这话一出口,顿时就将杨晨东吓的瞬间汗湿了衣服,刚刚还有些不太清醒的脑袋“嗡……”的一声响,瞬间变的清醒无比,“鸿飞,鸿飞老弟,这种事情你可不能开玩笑……”
“这种事情我能随便开玩笑吗?”林鸿飞哼了一声,浓浓的怒气傻子都能听出来,“我从凌晨两点就赶到了公司,你觉得两个多小时够不够我打听清楚到底是怎么个情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