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哒哒~”
马蹄绝尘,刘延昭骑马快速在略显宽阔的泥道上快速的行着,府州城已经远远的甩在了身后。
一日的疾驰,终于离保德不算远了,太阳还没落山,不过刘延昭却不必再等到日落翻越城墙进入。
保德与府州的府谷县隔河相望,虽说双方是敌对之城,但折氏一脉发展数百年,怎会没有进入保德城的办法? . .
调转马头,继续往东行,到了折御勋所说的地方,寻得渔夫打扮的折府之人,在他们帮助下,渡了三条大河,才在保德一处较为荒僻之处上了岸。
道了谢,刘延昭拔腿上了路,刚才小舟上问了方向,这里距保德主城还有些路程,方圆数里都看不到人烟,就算是有银子,怕也是买不到马匹来代步。
看着前方望不到头的蜿蜒乡间小道,刘延昭只觉得头皮有些发麻,早知道还是翻城墙,不过想起上次差点中箭,被射成刺猬,心头也凉意顿生。
罢了,权当是欣赏田园夜景了,至少安全了许多,安慰了自己,刘延昭大步朝前的赶路去了。
天微微亮之时,总算是看到了保德城的轮廓了,刘延昭从一辆破旧的牛车上跳了下来,“张伯,真是谢谢您老了!” . .
牛车上,一位发须花白的老汉笑着将摆了摆手,“张老头也不过是顺路,还要多谢小哥儿的给出的主意!”
道了别,看着刘延昭离去,那老汉扭头看了看身后半车的青菜,两斤三文钱,买两斤赠一斤,这是路上小哥出的主意,算起来价钱还是和以前相同,真的可以卖完么?
马上寒冬就要来了,一家老小就指望种的菜果换钱来过冬,希望能托这小哥的福气了。
叹了口气,张老汉拉了拉绳,要继续前行,一边六七岁的孙儿却扯了扯他的衣角,“阿翁,这个给你。”
转过头,却见一锭银子,那张老汉吓得立马伸手握住,左右看了看,发现没人看来,这才赶忙的塞进满是补丁的麻衣怀中,“长生,这是哪里来的?”
“刚才的大哥哥偷偷给的,让我等他离开的时候给阿翁。”
有这银子,这个冬天真的就不愁了,张老汉脑中不禁浮出那温和的笑脸,口中不断念叨,“老天爷开眼了,让张老头遇到了位菩萨……”
而过了东门守卫盘查的刘延昭却不知身后的事情,帮助张老汉也只是为了报恩,在城外提前下车也是谨慎之事,老汉是本地人,常进出城,与生人一道,很容易引起注意。
时候尚早,保德城还未热闹开来,不过客栈酒肆倒是开始忙活上了,刘延昭也不做逗留,直接取了前几日寄存的马朝着宪州城赶去。
保德城往东行倒是没有多大的阻碍,战乱时期,人口流入总比流出好,而且骑马之人那些守卫更是不敢多加追问,怕触犯了大人物的怒火。
继续一路隐藏踪迹的赶路,翌日日落之时,刘延昭依稀可以见到宪州城的巍峨城墙,想起七郎几人还在城中等他,不禁又加快了几分行速。
过了城门口,正想该怎么找出七郎的客栈时,一道身影靠向了刘延昭,转首望去,却是毒蝎中的一员,崔平。
来的正是时候,后者见到刘延昭也满是欣喜之色,怕是这几天一直奉命在此等候他的消息。
“我不在的时候兄弟们可好?”
牵过刘延昭手中的缰绳,崔平在前面带着路,“回教官,没有发生什么事情,队长与其他兄弟在乐福客栈候着,今日也是属下运气好,将教官给等来了。”
说笑着到了乐福客栈,马匹给了客栈伙计,崔平便引着刘延昭到了二楼,轻叩了几声,应了房中的询问。
须臾,脚步声响起,七郎拉开木门而出,“六哥,你终于回来了。”